阿斯蒙这次是亲身体会到低等种的命运居然如此悲惨,只能忍气吞声地:“是。”
门一开,氤氲的水汽就裹挟着浓郁的玫瑰甜香涌了出来,夏尔靠在浴缸里,脸庞被水汽蒸得微红,眼睛在朦胧中泛着满足而慵懒的光泽,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此刻他的眼睛是万花筒一样的虫母复眼,美丽而诡谲、极其迷惑虫心。
他泡在水里,却也没脱光,只穿着简单的浴袍,领口微敞,露出紧实的胸膛。看到门口阴影里的阿斯蒙,他微微一怔,随即那点慵懒迅速被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取代,嘴唇轻抿,眼光澄澈,墨一般的黑发贴在他脸颊,比玫瑰还要矜贵。
他的妻子…他的妈妈…他失去的挚爱。
看着西瑞尔如何享用他渴望不可及的虫母,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终有…终有一天,他要虫母把欠他的一切都拿回来,以最温柔的方式,做最暴戾的掠夺,让这株美艳昳丽的花,只为他而残忍盛开。
阿斯蒙垂下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戾气,转身走向房间角落的床铺。
西瑞尔的寝殿布置得极尽雅致,空气中飘着和浴室同款的玫瑰香,床榻上铺着柔软的丝绸,光脚踩上去像陷进云里,那些布料若是包裹着虫母白嫩的肌肤,一定如同流水般丝滑。
一想到他们要在床上做什么,阿斯蒙就想一头撞死在西瑞尔身上,和他同归于尽。
不,还是只把西瑞尔撞死就好了。
阿斯蒙动作僵硬地扯平床单,耳边传来浴室门再次合上的轻响……夏尔大概是要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叫回了西瑞尔。
他忍不住回头望去,透过半透明的磨砂门板,能看到两个不同的身影,朦胧的雾气融合了他们的影子,那姿势看上去像是高大健壮的雄虫跪在地上,而身材修长而消瘦的青年虫母坐在浴池的边缘。
青年低着头,雄虫抱起青年的小腿搁在怀里,似乎在说什么。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紧跟着扬起了头,利落的下颌喉骨轮廓清晰,性感地一下一下吞咽着。
阿斯蒙双眸欲冒火,低头泄愤似的整理床铺。
…
西瑞尔正弯腰替夏尔擦拭腿上的水珠,墨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几缕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在苍白的皮肤上洇出淡淡的水痕。
“重了。”夏尔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沐浴完的微哑。
西瑞尔立刻放轻了力道,细软的毛巾在他腿上缓缓擦拭,避开那些尚未愈合的细小伤口——那是前些天野外求生时被植物划伤的。
西瑞尔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不敢抬头看夏尔的表情。
“不必这么小心。”夏尔又说。
西瑞尔的动作僵住了,毛巾还搭在夏尔膝头,掌心却泛起一阵发烫的麻意。他连靠近虫母三步之内都会心跳如擂鼓,更别说这样近在咫尺的触碰。
“陛下的伤……”他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发紧。
“无妨。”夏尔收回手,指尖划过自己腿上的一道浅疤,那是很多年前留下的旧伤,“比这重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妈妈的脚踝还疼吗?之前雪地奔跑时候崴到的地方,我给您按按?”
夏尔微微仰头靠着池壁,侧脸线条在水汽里显得格外柔和,连平日里凌厉的眉峰都舒展了些。
“早没事了。”夏尔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被温水泡软的沙哑,“你这手艺倒是练得不错,比医疗中心的按摩仪舒服。”
“能为妈妈做事,是我的荣幸。”西瑞尔轻笑起来,“其实……我偷偷学了很久,就想哪天真能有机会伺候您。”
“所以用来交换一颗虫卵吗?”
“妈妈别逗我笑了……”
声音渐渐模糊,阿斯蒙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蜻蜓族领主没有像蝶族领主一样明目张胆地讨要亲吻,却用近乎卑微的服侍说软了虫母的心,居然…居然让妈妈同意给他生虫卵?
真是疯了!
阿斯蒙亲眼看着青年调整了坐姿,水声哗啦作响,那双腿不见了,变成了一条尾巴,在水汽蒸腾饱和的毛玻璃表面软软的一条。
雄虫抱起虫母的尾巴盘在腰际,那似乎是一个极其适合受孕的姿势,对于虫族的原始交配来说,受孕率高达百分百。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显然是虫母心甘情愿的。
这就是王夫的权利吗?
从前,阿斯蒙总觉得虫母就该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更别说像这样低头屈膝地伺候……可现在看来,这些雄虫早就把“尊卑”二字踩在了脚下,用各种手段,一点点缠上了夏尔的心头。
等待的时间对阿斯蒙来说无比漫长。
对西瑞尔来说,却又流水一般飞逝。
对于该如何给虫母受孕,他做过许多功课,尤其是他成为王夫之后,发现以虫尾的方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