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蒙却像是没听见,他猛地向前一步,将夏尔紧紧抱住,不顾镣铐勒得手腕生疼:“陛下,别生气,你罚我吧,怎么罚都好,别再这样对我了……”
“放开。”夏尔的声音有些发紧,“我罚你什么?这些事情不是和你没有关系吗?”
“是没有关系,但我不放。”阿斯蒙抱得更紧,“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我做什么都好,我就是为您取乐而存在的。”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寒风卷着雪花,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夏尔被他环抱着,体会到一股势均力敌的愤怒和平静。
夏尔平心静气,反倒是柔和下来了,阿斯蒙铁了心不承认,冬蟲族还在找他的踪影,阿斯蒙也算是冒险回虫族,居然就是为了求他睡一次?
恋爱脑的雄虫实在叫人怜爱。
夏尔有时候真不知道雄虫是怎么想的,为了虫母他们什么都肯做。
“欧文,你先跟我去一趟战区医院,我要去看一位伤员。”
阿斯蒙想了想,战区医院的伤员,似乎只有那一只蝴蝶吧?
终于要见到伊萨罗了,他怎么还不死?
厄斐尼洛当时还是真弄死了伊萨罗,也没现在这些麻烦。
如果说虫母身边有三种雄虫,那么一定是第一王夫、痴情反派、痴情王夫。
阿斯蒙非常有自己身为一只痴情反派的自觉,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在伊萨罗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虫母对他的偏爱。
第129章
…
另一边,医疗中心。
“伊萨罗大人,您看这里,”为首的医生指着光脑上跳动的绿色曲线,语气严肃,“您的虫精活跃度上周下降了3%,这绝对是过度消耗的征兆,虫母陛下的需求我们都懂,但您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旁边的年轻雄虫医生赶紧补充:“我们给您配了营养剂,每天三次,每次500毫升,能快速补充能量。还有这个安神香,睡前点上,能帮您睡得更沉些,像昨夜那种情况,妈妈早上才从您的病房里离开,您真是辛苦了。”
“您要不要服用时间延长药?虫母陛下年轻力壮,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一夜会要您好多次吧?像陛下这样只喜欢宠幸一只雄虫的可不多见,简直称得上是虐待了,说起来,也是您的幸运呢。”
伊萨罗在医生们同情的目光里笑不出来,“……谢谢,但我身体还不错,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那好吧。哦,还有这个,”一位医生像是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个银色小盒子,“应急用的。如果实在撑不住,按一下这个按钮,能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我们会以‘突发急症’为由过去救您,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您还是应该竭尽全力使妈妈尽兴。”
伊萨罗捏着那个小盒子,“……知道了。”
医生们转身走出医务室,走廊里的雄虫们都用怜悯的眼神瞅他,窃窃私语钻进耳朵。
“就是他啊,被虫母陛下独宠的那只蝶族领主。”
“看着挺精神,没想到内里都快被榨干了……”
“可怜见的,听说在医院这几天也被折腾地不行,你说,他这身子骨能撑多久?”
伊萨罗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议论声摒除在外。
恐怕夏尔再来看他几天,整个军区都要开始给他准备后事了。
自从夏尔来到军营,雄虫们渴望虫母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甚至开始传播谣言。
军区各处都在说,第四代虫母可是位不好惹的角色,极度宠爱蝶族的领主,但是蝶族领主经常失踪,以至于虫母到了强制爱的地步,在军营里也不肯放过蝴蝶,还把蝴蝶玩到医院去了,这几天夜里饥。渴难耐,把蝴蝶玩晕了之后,急需其他雄虫床上补位。
为此,蝶族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给虫母陛下请安,生怕妈妈一个不高兴就把“暴行”施加在自家领主身上。
总之,这传言没什么合理性,是个虫都知道,夏尔一心扑在工作上,比起爱虫,他更会杀虫,完全是新世纪灭虫战士,谈情说爱这事儿不太擅长,生的虫卵也算是机缘巧合。
但是西瑞尔王夫确实在今夜为虫母准备了一间玫瑰浴室,还特意来问伊萨罗可不可以邀请虫母去他那里。
当时雄虫言辞恳切,伊萨罗从未见过大富翁西瑞尔用那样红的脸、羞怯的语气来求他。
伊萨罗没有为难他,允许了。
在伊萨罗看来,西瑞尔根本就没必要来问自己。西瑞尔是正经王夫,自己是虫母的“禁脔”,他们的地位一个在遥远的云端,一个在脚下的深土,根本没有可比性。
伊萨罗感受到精神力的波动,稳了稳心神,伸出手,轻声呼喊,“回来。”
刚才围绕在夏尔身边的蓝光蝶飞进窗内,消失在伊萨罗的指尖。
夏尔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蓝光蝶监控范围内,时时刻刻,伊萨罗都在看着他。
蝴蝶消散在伊萨罗的脑域里,为他带来了远方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