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静了半秒。
所有目光“唰”地投向阿斯蒙,连夏尔都微微蹙眉看向身侧。
阿斯蒙的脸颊瞬间涨红,不是羞的,是急的,他攥紧拳头想要辩解,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含混的气音。
他确实在欢迎会那晚进和夏尔进了同一间房,可那晚明明是……明明是夏尔抛下了他这个“丈夫”,去私会小情虫了,如果承认,岂不是承认自己的魅力还不如一只野蝴蝶?
更主要的是,置虫母陛下于口舌是非里,他不忍。
“够了。”夏尔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婚礼已经结束,旧事不必再提。”
螳螂族军虫却不依不饶:“陛下!这不是旧事!阿斯蒙坏了规矩,早就与您有染,还逼着您办这场婚礼,分明是想拿第一王夫的名头压我们各族一头,他根本不配!”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小少爷指手画脚?”冬蟲族的护卫猛地拔刀,“小少爷能成为王夫,是陛下亲选的,轮得到你们螳螂族置喙?”
“呵,亲选?我看是逼宫吧!”
“找死!”
两族虫瞬间剑拔弩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味。
所有目光骤然钉在阿斯蒙身上,那些曾经敬他为未来王夫的虫,此刻眼神里全是鄙夷。
冬蟲族的贵族们盯着他,“阿斯蒙,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阿斯蒙浑身一僵,看着那些他曾寄予厚望的同族投来失望的目光。
他没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可没虫信。
阿斯蒙忽然笑了,心脏抽痛了一下。
他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虫卵,一个能证明他曾存在过的羁绊,可现在,连这点念想,都成了奢望。
夏尔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斯蒙被侮辱,尤其是那晚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可两难的是,一旦承认私会伊萨罗,那么冬蟲族坚决不会善罢甘休。
算了。
夏尔还是觉得不想让阿斯蒙蒙受不白之冤,“那晚,我——”
“陛下。”阿斯蒙打断了他,“那晚,我很幸福,谢谢陛下的疼爱。”
错的不是虫母陛下,错的是其他所有虫族。
他一退再退,仍旧被毁掉了生命里最重要的日子,殿外的风卷着寒意进来,阿斯蒙挺直了脊背,迎着所有鄙夷的目光,忽然觉得无比羞耻。
这是他的新婚之夜啊……
冬蟲族里的贵族们一听他居然真的敢承认,羞愤到脸都没处放了,冷酷无情地说:“把小少爷的衣服扒下来,赶去庭院里,让他跪着赎罪,谁也不要给他求情!”
第117章
其他冬蟲贵族或移开视线,或眼神闪烁,竟无一虫出声阻拦,伊萨罗悄无声息地来到夏尔身边,贾斯廷看见是他来,满身的敌意不由得削弱几分。
绝非是怕了这只蝴蝶,雄虫间以实力决定地位,贾斯廷从来不觉得自己矮谁一头,但虫母的出现改变局面,虫母爱谁,谁的地位就高,虫母的爱,决定雄虫的未来。
因此,贾斯廷还没蠢到去挑衅这只蝴蝶,本质上来讲,他也是只较为传统的雄虫,认同王夫等级理论,有眼睛不瞎的雄虫都能看出虫母对蝴蝶不一样,他贾斯廷要做的,就是坐稳王夫的位置,其余的,不归他管。
贾斯廷牵起夏尔的手,低声耳语道:“乖宝,别被雄虫的眼泪骗了,他知道你吃软不吃硬,想让你给他求情,雄虫可没一只好东西,他们只想在你肚子里留下虫卵。”
小虫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站在他头上?
夏尔瞥了他一眼,“阁下似乎忘记了,快要出生的小螳螂,也是你在我肚子里留下的虫卵。”
贾斯廷忍俊不禁,俊朗的眉一挑,“我和阿斯蒙能一样吗?老公担心你,这不就来了吗?”
夏尔被他的不要脸惊到了,“你…你人类语说的不错。”
贾斯廷言之凿凿:“毕竟某只虫母不肯这样称呼我,我就只好自己哄自己开心咯。”
夏尔抿唇不语,贾斯廷见他耳根绯红,乐得不行,“好害羞啊,乖宝。”
夏尔抵住他的脸,手掌一推给他的脸扒拉开。
贾斯廷插科打诨这几句的功夫,阿斯蒙已经被扒了衣裳推进了庭院里,就跪在他们新房的方向。
短短十分钟之前,他们还在那张宽敞的大床上说情话,虫母还许诺要给他生一只虫卵,可一瞬间斗转星移,再难有与虫母陛下耳鬓厮磨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