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心不在焉地听着,说实话,他对选举王夫这件事不太感兴趣,“你说了算吧。”
而且他必须躺一会儿就要换一个姿势,避免压到肚子,还要避免流出来的蜜水弄湿吸水垫之外的地方,本就潮湿的床褥就更没法儿睡觉了。
听到这话,他抬起眼睛,用被子把自己的腿和第五蜜腺盖住,心平气和地说:“有些事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没有正式册封过王夫,所以按照你的标准,没有一只雄虫可以在今夜这种时候帮助我。”
“什么?”西西索斯优美的桃花眼瞪圆了,试图从夏尔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您怎么能没有王夫呢?一只都没有吗?”
夏尔把书签夹在书页里,略显无奈,“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我没有正式的王夫很正常,我刚回来,还需要时间适应,不可能现在就册立王夫吧?”
西西索斯却摇头,“不,为了巩固王位,您必须尽快选出心仪的王夫,您就别管了,这事交给我来办,从明天开始,所有虫族都要抓紧开始王夫大选!”
夏尔语塞:“不用这么着急,我的发情期刚开始,至少还有十五天的时间才能结束——啊!”
西西索斯半跪在夏尔身侧,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沿着他腰侧的曲线缓缓按压,“先不说那个,我想问您,这里还是会酸胀吗?您今天站了太久,虫卵在腹里也会不安稳,按一按能让您舒服些。”
夏尔靠在软垫上,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喉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是……是不太舒服,重一点,用力按……”
西西索斯的动作始终带着一种精准的体贴,指腹碾过腰后那片僵硬的肌肤,他每按一次,就细心询问一回,夏尔嗯了一声,后背放松地靠在软榻上。
白日里的喧嚣和紧绷感,似乎正随着这轻柔的力道一点点消散,越来越舒爽,简直快要睡着了。
“谢谢,西西索斯。”夏尔轻声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你很专业,人类最优秀的按摩师也不过如此。”
“职责所在,陛下,您能舒适,便是圣境的富饶。”西西索斯微笑,目光越过虫母白皙粉红的腰,落在夏尔被子下面的腿,“您的腿疼不疼?我为您舒缓一下。”
他的请求得体而自然,让人无法拒绝,夏尔微微颔首,撩起了自己的被子,把腿给他按。
西西索斯按腿的时候,小心地绕过避开第五蜜腺的位置,没占小虫母的便宜,只用柔软的毛巾擦拭不小心溢出的蜜,将蜜保存下来,留给小蓝蝴蝶食用。
小蓝蝴蝶还不能出育儿室,神官和蝶族那位死而复生的伊萨罗阁下会照顾他的。
寝殿门外,两道身影隐在廊柱的阴影里。
厄斐尼洛与梅塞没话说,只是偶然路过虫母寝宫。
他们这些雄虫仍然在圣境接受课程教育,因此必要的体面还需要维持。
厄斐尼洛的目光落在西西索斯低垂的侧脸上,尾音却带着笃定的冷峭:“走了一个乌兰,来了一个西西索斯,一样不是省油的矿灯。”
梅塞坐在轮椅上,这个角度看不见寝殿内的景象,却能清晰地听见西西索斯温软的询问,以及夏尔偶尔溢出的轻哼。
那些细微而性感的声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让他喉头发紧。
“西西索斯阁下很会照顾虫母,”他的声音低得暗涌的潮水,“他是富饶神授者,领地辽阔,子民众多,比我这种连站都站不稳的废虫配得上多了,你不会是觉得,陛下会越过这样优秀的雄虫,看上你我这样的废物吧?我警告你,厄斐尼洛,不准许你再欺辱他,我是可以杀了你的。”
西西索斯有权有势,身体康健,完美,强大、温柔、优雅,拥有富饶的力量,能给予虫母最舒适的照料,不像他这样坐在轮椅上,连基本的自理都成问题。
他甚至不敢靠近,生怕自己身上任何一丝不洁的气息会亵渎了虫母,西西索斯的存在,让他连卑微地仰望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
他低下头,视线落在轮椅下的防水布料上,顿时耳尖泛起热意,混杂着难以言说的自卑,悄悄退开了。
厄斐尼洛如同最虔诚也最痛苦的苦修士,笔直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声等待着夏尔的一眼。
尽管希望渺茫,但他依然要这样做。
寝宫内,西西索斯正换了个角度为夏尔按腰,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神官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课本,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来履行授课的职责。
他把课本放在榻边的小桌上,覆面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陛下,该上课了。”
西西索斯识趣地停了手,起身行礼:“神官阁下。”
神官没看他,目光落在夏尔身上,翻开课本开始讲解,西西索斯识趣地退到一旁,为神官腾出位置。
神官将课本摊在夏尔面前的矮几上:“虫母生理课已经结束了,下面的课程枯燥乏味,有关于政治,如果您想要做只负责生育的虫母,我现在就走。但是我不想让您那样选择,所以,我们今天讲各领地新建虫巢的资源分配体系。”
他的讲解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可落在夏尔耳里,却总觉得那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神官也不想这样。
可是来见夏尔,白天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渴望,像破土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
他也想伸手去抚平腰腹的那片紧绷,想听见夏尔在自己触碰下舒展的呼吸,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亲近也好。
夏尔抬眼时,刚好撞见他垂眸翻书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