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脸棱廓分明,皮肤雪白,鼻子高挺,纤薄而红润的嘴唇,长剑般的眉毛,都不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似蕴含着万千星辰,让人深陷其中。
青年闭上眼睛,低声说了一句:“……你想要虫卵,想要给蝎族延续血脉对吗?可以,我给你生,生完之后,放我走好吗?”
乌兰眸色受伤,温柔地抚摸着夏尔的脸颊,“对不起,我不能再放你出去迷惑那些雄虫。”
不是为了延续血脉,是因为爱你,才甘愿做傻事。
如果他想要给蝎族留下高等种,早就去侍候前三位虫母陛下了,怎么可能忍到今天还是只处虫?
……该怎么办呢?
他不愿让小虫母走,他舍不得看不见青年,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心就如刀割,如刀剜。
他喜欢青年的冷厉。
历代虫母陛下都离不开雄虫,也许……他们睡着睡着,陛下就知道他的好了。
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他的能力都不比任何一只雄虫差劲。
乌兰轻声说:“陛下,您是不喜欢这里的布景吗?我以为您会喜欢的,特意布置的像是人类的王宫,窗纱和地板都是从帝国定制采买的,还有,壁画是你们那著名的艺术家手绘,灯,每一颗都是水晶打磨,还有地毯,全部是金线丝绸手织,您到底不喜欢哪一样?”
“都一样。”夏尔闭着眼睛说,“要这么讨好我吗?哦,我应该感谢你,没把生育工具放进培养皿里,或者是什么铁笼子里?还让我睡床,谢谢你,我最忠诚的黑蝎侍。”
乌兰想说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爱虫卵,我只爱你。
可是就算他说了夏尔也不会信。
他低头继续做他的事,他只要看见青年隐忍不发的甜蜜样子就心动,因此愈发用力,汗如雨潮,末了,极尽柔和地紧扣着青年的掌心,尽数遗留。
青年脸皮发红,润泽漂亮,乌兰身为一只雄虫的心情得到满足。
夏尔…真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微微隆起的腹部,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母性的柔美,乌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夏尔的脖颈向下游移,落在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又缓缓扫过纤细的腰肢,最终停留在那垂落在床边的尾巴上。
雪白银亮的尾巴,尾纱如丝般柔软,泛着微微的光泽,偶尔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属于虫母的独特韵味。
这样的青年,美得让人窒息,也让乌兰心中的占有欲愈发浓烈,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份美好永远留在身边,让这世间最漂亮的男人,只属于自己一人。
…
结束之后,乌兰细心地把小虫母擦洗干净,让青年在床上休息,才叫来“虫仆”厄斐尼洛。
因为厄斐尼洛不能将真实身份告诉夏尔,他这行为,颇有一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厄斐尼洛踏进来的那一刻怔然了,他看见床上以虫母形态躺着的青年,自然也看见他腰下盖着的毛毯。
雪白银亮的尾巴已经拖到了床沿,柔软的尾纱垂下,滴着水,不知道是水,还是产后过于丰富的蜜水……
厄斐尼洛忍着震惊和愠怒,又看着乌兰,“阁下,什么事?”
“你留下照顾陛下。”乌兰说,“我要出去。”
乌兰单膝跪在床边,执起夏尔微凉的手,唇落在夏尔的手背上,“陛下,帝国遣派了外交官试图监测我们的行动,虫族觊觎您和幼崽的力量从未消失,只有这里,静谧之巢,才是绝对安全的净土,让您远离纷争,安心休养、孕育,这就是我唯一所求。”
夏尔抬起头,那双黑眸静静地看着乌兰,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只是保护,”他重复着之前的词,语气平淡无波,“好啊,保护。”
在这件事上,唯一能谈得上保护这两个字的是神官。
哦,神官也把尾钩笼摘掉了,夏尔亲手摘的。
那就只剩下伊萨罗了。
乌兰抬起头,眸中翻涌着复杂而炽热的情感,那不再是单纯的忠诚。
“我知道自己在越界,陛下,我对您的爱,早已超越了界限,我不需要您立刻回应,只求您允许我留在您身边,照顾您的一切。”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夏尔的手腕内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这样就够了。”-
乌兰走后,厄斐尼洛留下服侍仍旧虚弱的青年。
夏尔睡了过去,他坐在他身边,手颤抖着掀开毛毯,果然看见尚未完全合拢的尾巴那处。
静谧之巢是为虫母而建立的,雄虫在这里没办法释放精神力,可是乌兰可以做到。
乌兰是真正的精神力进入高阶空间的雄虫,他完全可以不受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