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蜂凭借本能找到钥匙,解开了自己的电击项圈,复眼已经变成了没有焦距的金红色,此刻的他完全在凭本能做事,他想要吃蜜,就要去吃。
他跪在了青年膝盖边,茫然无措地找寻着“蜜罐子”的方位。
他很快就找到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高纯度的蜜了,精神力在舒缓地流走,金色的长发缓缓流动着光泽,铺散在地面上。
他不停渴饮着蜜,望着沉睡的美丽青年,深知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不过这也无妨,他本身也不记得“语言”是什么东西了。
蜂族的虫翅将青年笼罩,黄金蜂低头,看着青年清冷的面容,目光沉溺,甚至连亲吻也忘记。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地,将自己越来越难以忍受的部分,托付给了青年……
青年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黑色羊绒围巾松松垮在颈间,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
他像是被一遍一遍拖进深渊里,灼骨的热意顺着脊椎攀附而上,浓稠黑暗中,无数枯手缠绕着他的躯干,碎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那双总是含着冷意的眼睛,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疏离的弧度。
中央空调的暖风吹过,他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骨节泛着淡淡的冷白。
手腕上的银色腕表滑到袖口外,冷光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流转,他安静得像一幅画,唯有偶尔颤动的睫毛,证明着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非冰雕玉琢的艺术品。
然而这只是表面。
更深的,只有黄金蜂能感受到。
…
黄金蜂意识到了青年在不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心急了。
可是青年的抗拒没持续多久,至少在黄金蜂看来,青年的眉头是皱着的,但是别的地方很诚实。
黄金蜂感觉自己是被青年“喜欢”着的,所以,他贴心地喂了很多无色无味的营养液给青年,一次又一次,全部喂了进去。
青年似乎很喜欢这些营养液,他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呼吸却陡然加快了一些,似乎在睡梦里也感受到了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黄金蜂有些沮丧,因为美人不和他说话,也不给他回应,冷冰冰,好寂寥,让他感觉是那样孤独,觉得自己好像在爱一具尸体。
于是他只好把营养液再多一些喂给青年,青年像是被呛到了,终于有了一点点异样的吐气,黄金蜂才感受到了一丝被需要的满足。
黄金蜂开始放任自己享用这一刻。
少年总是急躁的,金发如瀑砸落,在清冷而温柔的青年那里,他显得是那样没耐心、不温柔、一意孤行,华丽的外表是掩饰恶劣行径的利器,然而在青年的一个举动之后,他骤然变得柔和体贴起来。
青年虽然没有说话,但不会说话的地方告诉他,他在需要他的喂养。
黄金蜂没有在飞蛾扑火一头热,青年比他想象中的更需要雄虫滋养。
黄金蜂察觉到意识更加模糊,他眼前晃动,像是地震了……
以至于结束后,青年连衣服也没有乱,只是他看上去,连同月色也糊涂一塌了。
黄金蜂细致地将自己喜欢的对象收拾得漂漂亮亮,这完全是出于蜂族的本能行为,他们会为交配对象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不论是事发生前还是后。
只不过黄金蜂没有做太多准备,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太清楚,不过仍然是自在地进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会记得今夜发生的春事。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改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黄金蜂用钥匙把自己脖子上的电击项圈锁上,轻轻飞离了房间,锁上了门,坐在门口。
他望着月亮,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一轮月亮,但是没有挂在天上,而是挂在了心里。
然后他看见了乌利亚上楼,脑袋在那一刻突然痛起来,以至于晃晃悠悠站起来,向那群和他同样位高权重的雄虫们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时间回到凌晨3:35。
那段录像已经被销毁在电子垃圾箱里,没有虫会知道这段录像背后是什么。
就连夏尔也不知道,自己的孕囊里,已经落进了一只先天疯症的小蜜蜂。
黑夜里,月光下,伊萨罗守着心爱的小猫,担心到睡不着觉,他看着小猫,静静观察着变化。
今夜的小猫比起往常更加美丽,像是在发着光,黑发却以可观测到的速度缓缓生长,很快,黑色的长发如墨水一般铺平在身下,清冷的面容如同月光冷秀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