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不再来,却在翻阅旧案的时候,眼前忽然浮现出青年的脸,于是,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他就这么来了。
他想夏尔失明的话,应该不会发现他。
而且伊萨罗也在睡觉,不会像上次一样,和他从门口达到街拐角。
他看着夏尔,拿不准主意,不确定夏尔是否醒来,但是当他坐过去的那一刻,夏尔攥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就不长记性啊,大审判长。”
青年慢条斯理地开口,双眸睁开,却俨然是一副失明的样子,“你上次说是最后一次来我家?怎么,你是临时得了健忘症,还是又来跟我犯贱?”
厄斐尼洛骤然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夏尔看不见,他就还可以……伪装成不恨夏尔的样子。
“像你这种货色,我还需要犯贱吗?我想来就来,想要就要。”
厄斐尼洛嗓音低沉,无比的阴鸷,“不过今天我不是来要你的,我是来找你算账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以那样的方式搞乱我的名声。”
夏尔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你也知道我在算计你?还行,不算傻,可惜污点就是污点,你们虫族始终记得我杀死了你们很多同胞,同样的,我也会对你试图侵。犯我这事念念不忘,到时候真正开庭那天,我还希望你能承认。”
“我可以承认。”厄斐尼洛恶狠狠地说,“但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我不信会有虫诬赖我。”
青年又笑了,一脸嘲讽,“你还真的是很天真,我喜欢你这样单纯的小虫子。”
……实在是太可恨了,他唇边那抹笑,那么讽刺,那么瞧不起他。
厄斐尼洛攥紧了拳头。
不是看不见吗?
那今天,他必须要惩罚夏尔,狠狠惩罚到夏尔跪地求饶,为所有死去的虫族道歉,乖乖认罪伏法。
厄斐尼洛判过很多战死虫族的案子,无一例外申请到了政府最高规格的救济金,因为他们全都死在了眼前这个人类的手里。
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城战里,联邦政府领悟到了夏尔的残忍,在心疼那些战士的同时、对夏尔的恨意也无法消解。
厄斐尼洛作为主法官,感悟只会比其他雄虫更加强烈,从今以后,夏尔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产蜜、哪也不准去,这么漂亮的蜜虫在虫族社会里游荡,绝对是导致社会不安定因素的罪魁祸首,甚至应该全天24小时直播他的饮食起居,让所有虫族都监视他。
厄斐尼洛恨的要命,咬住了青年的嘴唇。
只是咬了一下而已,他用了力,咬出了血。
青年紧紧皱了一下眉,眼眶一下子浮出了泪水,不堪受辱一般发出细微的哽咽声,双手一下一下推着他的肩膀,厄斐尼洛心头的恨意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最后他不得不停在青年的一滴眼泪,滑落眼眶的时候,再继续下去的话,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了这个人类,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要了他。
青年似乎过于害怕了,倒像是…刻意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但无论怎么说,目的达到,厄斐尼洛想起身再羞辱他几句,按在被子里的手却被青年抓住。
“别走。”沙哑柔和的声线在夜色里,竟然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温柔:“你不是恨我吗?”
“大审判长,我可以让你再恨我一点。”
青年拉着他的手缓缓向下,他不知道青年要干什么,就没阻拦,却不留神摸到一道窄窄的缝隙。
夏尔本人对这种零件没什么感觉,但是从雄虫们,甚至是兰波的反应来看,雄虫应该对这玩意没有抵抗力。
厄斐尼洛颤抖着手,难以置信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瞳孔骤然收缩。
月光下,夏尔只穿着单薄的上半部分睡衣,下面的则是一览无余,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还有蜜虫的蜜腺。
…
…
等到厄斐尼洛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之后,一把刀已经抵在了颈侧,并且在耳边割破了一道。
高等精神力的虫族自愈能力能使伤口很快复原,但这把刀沾了些阻凝剂,这道伤口再也不会好了。
青年声音微微带喘,却娓娓道来:“大审判长,吃了我的蜜,我向你讨要一点报酬,我想这应该不过分。”
厄斐尼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作为虫族最高法庭的审判长,他此刻却像个发情的雄虫一样失控,不仅跪在床边吃蜜,连头发也被蹭地乱糟糟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夏尔,你平时也是这样迷惑梦幻之主阁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