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却浑身一震,坐着轮椅背过身去,不让夏尔看见他前面。
似乎在掩饰着最丑陋的一面,所以不得不背对着夏尔。
“我们的安抚测试结束了,你走吧。”
雄虫素来清冷的声音变得灼热,好像极力忍耐着什么,尾音颤抖。
夏尔一脸疑惑,“你没事吧?”
雄虫却又阴沉地说:“走。你再不走,我不保证会干出什么事。”
雄虫生来强悍,一旦残疾等同于被剥夺了骄傲的权利,尤其是梅塞。
梅塞还断了半边翅膀,从此,一个强大的灵魂被迫困在一具残破的身体里,尽管仍旧拥有权力,却无法再自由行走、飞翔。
夏尔却走近了他。
然后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梅塞的腿是齐根炸断的,所以,尾钩也只剩下一半。
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握住才行。
梅塞的雄性玩意已经不能用了。
估计是那种疼痛、不堪、羞愤,导致梅塞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弃,心理不再健康,只有被虐待的时候,才能感知自身的价值。
所以他被打,被骂废物,反而会立。
梅塞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怪癖,应该也会感到自卑吧?
“笑话够了吗?”梅塞低沉说,“你再不走,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我那东西已经不能用了,但我会用其他的东西。”
夏尔一时语塞,居然想不出任何骂他的话。
怕他更来劲。
夏尔只能先走-
夏尔走后,已经是中午。
梅塞有午睡的习惯,但此刻他坐在轮椅上,望着天上的飞鸟。
——我配不上他。
他想。我连雄虫都不是了,我能做什么呢?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嚷起来:那又怎么样?是他毁了我的一生,我配得上他,他该用他的一生偿还我,我不是不行,我只是要很用力才能“站起来”。
——不,我还是配不上他,我是个残疾废虫,他美好又勇敢,温暖地就像永恒的太阳,我怎么配得上他?
…梅塞!你配得上!他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嘴上说不喜欢,心里却开心的冒了泡不是吗?你等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他的道歉,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你尾钩不行的话,用工具不也行吗?
你不是为他准备了很多道具吗?用啊!
梅塞猛的睁开了眼,从床上坐起来。
他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腿。
那场战争让他的下半身全部被摧毁,从腿。根开始断裂。
如果是从腰部开始断裂就好了,他就不会忍受着无法疏解的情。欲,还要看着自己的断腿。
夏尔……夏尔……
终究是你毁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梅塞忍着强烈的心痛,把手伸向了虫化的尾钩。
尾钩只有一半,要努力地握很久,才能有感觉。
梅塞垂着眼,认真的计算着。
如果放进小夏尔,至少要抽个3小时起步,才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