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新与寸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恐。
“不准动。”
为首的覆面黑衣女子用枪指着陈立新和寸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进城?”
寸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立新却眼前一亮。
这个女人——不就是之前在三河区载她到联合城邦的人吗!
而且她说过自己和奕川认识吧!
陈立新顿时激动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枪,两只手指着自己,注视着女人的眼睛。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立新,我们之前见过的!”
听见她这话,小队里其他的同伴们都齐刷刷地看向女人。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的声音毫无起伏的变化。
“我叫什么名字?”
“啊,这。”
陈立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当时好像没告诉我……”
女人冷哼一声。
“抓起来。”她一声令下。
其他的小队成员一拥而上,将陈立新和寸头双手缚在背后,死死按倒在地上。
混乱中,陈立新喊了几声,鼻尖逐渐嗅见熊血的腥臭味。
她挣扎着,最后看了一眼对面同样被绑起来的寸头,随后面孔被一块破布蒙住,整个人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
晨光拂照白色的大理石台阶,蝉鸣声从庭院的老槐树上倾泻而下。
新的一批“种子”被押解穿过铸铁大门时,热浪裹挟着百合花的浓香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当陈立新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个模样。
“这是……哪里?”
她揉着昏昏沉沉的头,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
巨大而宽敞的屋子里没有一扇窗户,空气里弥漫着汗液和油漆的气味,两排铁架床整齐地排列着,每张床上都铺着统一的白床单,被褥叠成标准的方块。
角落里,几个女人沉默地坐在床边,低头整理着各自的衣物,她们的动作机械而熟练,没有人彼此交谈,只有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看见有人,陈立新立刻来了精神。
她站起身,想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被换了——一身白色的、及脚踝的长裙。
“……”
陈立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穿上床边上唯一的一双拖鞋,向女人们走去。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房间里一片安静。
女人堆里静悄悄的,其中一人抬起眼,目光在陈立新身上短暂停留,又迅速垂下,像是害怕被注意到。
见没有人理自己,陈立新只好转向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些铁架床的床头,金属铭牌上都刻着数字编号,看起来都很新,四面的墙壁上贴着红底白字的大幅标语——“纪律即生命”、“服从即美德”
屋子的对侧是一扇紧闭的铁门,门旁立着一块小黑板。
陈立新百无聊赖地走过去一瞧,上面用粉笔写着日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