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您可以尊重我的工作,和我的工作内容!”
其他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看到审判桌上的祝吟辰,眼神锋利而冒犯,直视着周明的眼睛。
她已经不想继续回答这夹枪带棒的审问,做他们党争的牺牲者。
作为女人,她或许可以习惯于去承受无数的偏见和打压,但安提不行。
她是……那样生机勃勃的、骄傲的阿努。
所以决不能像自己一样,被他们踩在脚下。
杨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祝吟辰,眼底透出些复杂的情绪来。
总指挥反应极快,再次出来打圆场,三两句什么未来、人类、希望之类的话,就此将会议草草结束。
会后,祝吟辰一如既往地被执行人员带到家中,等待几个小时后实验室设备的重启。
巧的是,执行人员刚刚离开,祝吟辰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她放下刚接的水,点开屏幕,是林筑的来电。
屠启的消息有了?
祝吟辰赶紧关上门窗,走到卧室,点击接听键。
“你好,我是祝吟辰。”
“祝少校,是我,林筑!”
电话那头熟悉的女声传来。
“您让我帮您找的那个屠一鸿,还有那个屠启,有下落了!”
祝吟辰精神一振,这么多天以来,终于有好消息传来,刚才会议室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请讲。”
“我在您以往的驻地,战后难民驻地三号遗址,找到了一个我以往的线人,她在里面的文件室工作,帮我拿到了这两年内的难民信息登记簿,里面有屠启的名字!”
“屠启的基本个人信息上显示,她今年四十一岁,有一个叫屠一鸿的女儿,在两年前曾就职于世界生命收容所,因为工作原因,在患上癌症后决定离职,在半年前的十二月一日独自来到三号驻地。”
“奇怪的是,在抵达三号驻地的两天后,她就死在了附近的帮派斗争地附近,尸体也早已经被专人火化安葬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噩耗,祝吟辰心中一惊,一阵淡淡的悲伤泛上心头。
原来屠一鸿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威胁自己寻找的,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了啊。
“有写死亡的原因吗?或者其他的身份信息?”
“没有,法医在无人区一向紧缺,就算找到凶手,也无法在帮派中得到有效的司法交涉,所以就只好按照程序,直接火化处理了。”
“关于她的女儿,屠一鸿的呢?”
“有,但是也很少,当时给屠启登记的记录报告上显示,她对于女儿的信息似乎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在离开世界生命收容所之前,就把屠一鸿留在了那里,托付那里工作的朋友照顾屠一鸿。”
“意思是,屠启和屠一鸿都曾经在世界生命收容所生活工作?”
“看起来是这样。”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林。”
“没事,举手之劳!您以后还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找我就好啦!”
祝吟辰挂断电话,心中思绪纷繁。
世界生命收容所这个机构,她很熟悉,无人区里凡是有生命探索收容任务的驻地,都必须定期将收容的种子、生命探测报告和其他生命残留的资料交到世界生命收容所,以此来保证战后生物多样性的可持续性发展研究。
世界生命收容所是离联合城邦最远的人类机构,坐落在南大陆边缘地带,是世界上最寒冷,也是被战争辐射污染最轻的地方。
祝吟辰曾经所带领的战前难民驻地三号遗址,也有与世界生命收容所交接的任务,在她看来,这群远离人世的科学家是令人尊敬的生命守卫者,在战火连绵的世界里,仍然保持着人性的光辉。
屠一鸿大老远跑到联合城邦,甚至不惜留在萧衍身边,就是为了找到她的母亲吗?
总之,现在屠一鸿要的情报已经有了着落,那就如实回复她吧。
虽然,是个令人遗憾的结局。
祝吟辰拨通屠一鸿的电话,几乎是下一秒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少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