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起丹药递到了她的唇边,她皱了皱眉,看了眼他胸口的伤,听话地张嘴吃下,移开时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睺渊身形一颤,眸中闪过惊喜,随后拥着她蹭了蹭她的额,喃喃道:“会淘气了。”
“很好。”
“小徐,有人晕倒了!”是丁大娘的声音。
睺渊又抱了她一阵,“你在这里睡会,我忙完便来寻你。”
病人为重,徐星星连忙点头。
睺渊将她放至榻上又为她盖好后,亲了亲她的额,便起身去忙了。
徐星星当然睡不着,摸到门缝往外看,只见晕倒那人一身酒气,脸色青紫,旁边妇人边哭边骂,说他成日喝酒,不知悔改,谁劝都不听,今日更是直接喝了五大坛,现下成了这个模样,若不是孩儿太小,这么个东西便是死了也不可惜……
徐星星看着眼前这幕,忽觉诧异,反应过来后心中涌出阵阵寒意。
这事,发生过。
她又看了一阵,那人被救醒后,睺渊便给他开了几味药,在幻境中,她故意在那药材中施了个咒,可以改其味觉,那人后来也真的没再喝过酒。
然后她便看见睺渊暗自在那药中施了术法。
是在学她。
徐星星心跳得极快。
她不觉得这些人都是真的,但没曾想睺渊这是把他们之前在幻境中的事重新活过一遍。
……也许不只一遍。
这幻境是谁制成的?
他自己?
她就这样看着他忙碌了一天,晚上闭门时,她忙躺在榻上装睡。
睺渊走进来后,如幻境中一般抱着她躺了一阵。
过往睺渊定会不老实,不是手乱摸便是嘴乱啃,而他现下真如个正人君子一般,只抱着她,连衣服都没脱。
从没这么清水地在一起躺过。
徐星星有些不适应。
躺了一阵后,睺渊便将她抱了起来。
她装作睡醒睁眼看他,他呼吸一滞,看了她须臾,俯首吻了吻她的眼:“怎么醒了?”
好似意识到她不会回答,他又兀自回道:“醒来的时日变长了。”
“很好。”
他抱着她来到浴室,用术法准备好药浴,随后将她衣衫褪尽放入桶里泡着。
他褪去外衫,余下里衣,下到水里从背后拥着她。徐星星正准备告诉他,她现下重启完毕,复活进度条已达到满格时,身后忽而传来温热的治疗灵力,她整个人瞬时酥软,靠在这人的怀里,舒服的再张不开口说一个字。
许是她如今刚刚恢复,本就赢弱,窝在这人怀中,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清晨。
天色还暗,睺渊坐在床沿,正背对着她穿衣。
徐星星抬眼看去,心中立时一惊,之前那光滑的脊背上现下竟满是被生生撕裂的伤痕。好似谁将他的血肉撕破又再度贴合,有的地方尚且能看,有的地方已经溃烂。
怎么回事?
她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衫阻他穿上。
睺渊身形一僵,看向她,随后笑了开来,那笑毫不凌厉,好似被抛弃数次的孩童,温润又柔脆,“不疼,是我应得的。”
徐星星的脑门突突地跳,她凑近了些,“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应得的?”
睺渊总算察觉出她的不同,他双眸霎时圆睁,身子紧绷至极,连呼吸也静止了,许久才呢喃了一声:“星,星?”
声音极轻,怕将此刻戳破一般。
徐星星想直接坐他身上质问,又怕他腿上有伤,于是眉头一锁,厉声道:“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哪里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