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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的讨论已经足够激烈，网上更是铺天盖地的新闻，确保每个上网的人都必须知道超人杀人这件事。这才多久，背后怎么可能没有推手。

我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星球日报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克拉克应该看过了这些报道。

唯一能发声的证人露易丝现在应该还没回国，等她知道想说出真相时，恐怕CIA也不会允许，这关系到他们派去的特工。

只要露易丝说明超人是为了救她，那CIA特工因为暴露身份被杀害的事情，还有他们不顾露易丝安慰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她的身份做掩护差点害死她的事情全部都会暴露。

露易丝没法出声，自然没有办法做这次案件唯一一个有效证人，即便她能说出真相，有人质疑她没有亲眼所见超人是否杀了人，也能被歪曲成她扯谎。

原本的剧情里，露易丝追寻着蛛丝马迹找出了真相。而现在，即便我们知道真相，还是感觉有口说不清。

卢瑟很清楚超人不会出来解释，就是真转性出来解释，也没有用处。自证是最难的，一切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卢瑟的陷阱。

蝙蝠侠的通讯器再次打来通讯，我接了起来，属于蝙蝠侠的低沉声线在对面响起：“陈，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卢瑟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他太着急了，一切行动都比原本要快。”虽然快，但效果很好，一系列狂轰滥炸堆上来，一下子把超人杀人的事情根植进大众内心，让所有人记住。

网上现在已经不只是新闻，好多人开始在相关话题下发自己的帖子。超人的支持者并不多，现在并没有证据能表明超人是去救人的，说他装久了露出马脚的占大多数。

这群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早就知道超人是这个样子，“能伪装到现在真是难为他，之前为了取信于人连自己的族人都没放过，现在还不是露馅了。”真是可悲，用这种态度对待保护他们的人，总觉得事不关己，未了解真相就大放厥词。

“这里的情况跟你放给我们看的视频并不一样。超人早出现好几年，积攒下了不少声誉，之前的佐德事件才难得有些大的损伤。可人的记忆是有时限的，真等满两年，记得这些的人就会少很多。卢瑟是想趁佐德事件的余热还没过去，抓紧机会把两件事连在一起。”

蝙蝠侠的结论于我看到的帖子非常契合，契合到我都想笑。间隔或长或短，有没有不同的前提条件，卢瑟都能成功，真可笑。

“哥谭那边就靠你看着了，华莱士的问题，你先看看能不能提前解决吧。”那个断腿的男人也算是无辜，现在离他出事才过去六个月，远没有原本两年来得痛苦。若是真等到他去找法官举办听证会，即便爆炸不发生，卢瑟做的一切被揭露后，他活得也会很艰难。

蝙蝠侠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现在我没拿到那些退回来的支票，没有理由直接去找他说这件事。今天我安排了人以慰问员工的名义去看他，他不在家，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之后我会让人再去几次，直到他知道真相为止。但我没办法强制他放下仇恨，韦恩集团的慰问补偿是一回事，他对超人的态度是另一回事。”

“我明白，实在解决不了，就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人心是最没办法控制的，我们都没有办法一定要让他想开，毕竟断腿截肢的不是我们。

他恨超人，我说不了什么，也没法认为这是他的错，但他接受卢瑟的安排，成为卢瑟的枪，那一切后果也是他必须承担的。

卢瑟的行事节奏跟原本并不相同，我也不清楚这个时候卢瑟是否已经找上了华莱士，只能看布鲁斯的处理了。

挂断通讯，我启动了脖子上的项圈，轻声呼唤着克拉克。他很快出现在了窗外，面无表情，看到我后才勾起一个笑容。“轩，怎么了？我刚下班，发生什么事了？”

等他站定在卧室地面上，我站在书桌上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我没发生什么事，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到了吧。”

克拉克刚才平静的语气沉下来了些：“嗯。我没事，只是……有点失望。”

我轻轻顺着他后脑的头发：“我明白。”我没法说什么其他的，让他相信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这种话。会完全相信他的注定是少数，这是我们早有预备的事情。

这是一条太艰难的路，没几个人看到过头，也没几个人有好结果。之后他还会面临比这更艰难的处境，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预备表演。我能给他的只有支持和陪伴，让他知道我会一直站在他这边。

克拉克收紧了手臂，和我一起感受这沉默的拥抱。许久后我们才分开，我摸了摸他的脸颊：“这只是开始，做好准备了吗？”

克拉克点头：“当然。在决定成为超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这次有你在，我总是……忍不住说这些。”

“这样很好。如果你面对我都不说，那要跟谁说呢？一直憋在心里只会更难受。”我很想给他一个安慰的吻，但娃娃的脸只有冰凉的一点触感，并不合适。

肢体接触是亲密关系无法替代的一环，人总是贪心的，当能从其中获得情感反馈后，就会期待能获得更多。

“快去准备晚饭吧，你是不是还没吃饭？下午我看了好久电视，真是被现在电视新闻的无聊程度震惊到了，有些事情无聊到我都不知道它为什么能算作新闻。就比如说有个人掉了钱后几个小时再回去找还找到了也能报出来，真厉害。……”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给克拉克讲今天看的无聊新闻。克拉克抱着我去了厨房，一边做意大利面一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跟我讨论几句。

等意面做好端出去时，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好了些，再接再厉跟他说起了高奥的八卦。有人陪着一起吃饭聊天，这样的日常才是安定感的来源，我们需要这种平静普通的安定感。

关灯躺在床上后，克拉克拉住我的手，轻声说：“轩，别担心。你早已改变了我的人生，它如此珍贵，我不会让卢瑟破坏它的任何部分。”

我的手在他掌心按了按：“我相信你。不只是卢瑟，任何人都一样，你要过自己想过的人生，不要管他们，我会为你保驾护航。”

“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接下来是我该为你做些什么。轩，我也期待着真正的自由，可以没有隔阂不受束缚地拥抱完整你的，为此需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去做。”

他坚定的语气让我的心跟着震颤，我忍不住丢开自己的被子钻进他怀里抱住他。“我不会客气的，我想要有和你一起的未来。”

克拉克的手拢住我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一定会有的。晚安，轩，不过你现在得睡在旁边，我怕不注意压到你。”

克拉克你……制造气氛有一套，摧毁气氛同样有一套。我还没法说什么，因为这是大实话，我只好又挪回旁边。刚躺好，克拉克又拉住了我的手，虽然按大小可以说是捏住。“轩？”

听他叫我，我的气又泄出去，对他真是升不起来气：“好啦，睡觉，晚安，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