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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到霍华德这边看他的情况，之前是玛利亚受伤比他重，被冬兵打过一拳就不一定了。气息微弱，看玛利亚也还活着，我决定先把霍华德放进医疗舱。

在我碰到他肩膀的时候，他居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他还醒着！托尼也注意到了霍华德的状态，激动地叫着：“爸！别担心，我们来救你们了，那么一定会没事的！”

霍华德费劲地转过去看托尼，刚想说些什么，一张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来。托尼瞪大了眼睛：“爸，你先别说了，好好躺着！”霍华德却不肯放弃，伸手去拉玛利亚，态度很明显，想让我们先救玛利亚。

托尼也明白他的意思，看着我说话的声音里都有哀求：“陈，你救救他们，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这里根本没有信号，打不出去求救电话，九头蛇的计划非常全面。

不得不说，霍华德醒着给了我一个合理化医疗冷冻舱的机会。我迅速拿出了一个医疗冷冻舱，这种级别的伤势基础治疗仪起不了什么用。

“托尼，现在我手上能治他们的东西只有这个，医疗冷冻舱，这是在来之前那位给我的。但你要清楚，它不光有医疗功能，还有冷冻功能，一旦把人放进去，治好了也不会放出来，只有你回答出她设置好的问题，它才会打开。

它自身带有能源能长期维持运转，至少几十年内没有问题，但答不出来他们就只能被冻在里面躺着，你做好准备了吗？”我的语速很快，留给托尼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托尼懵了，他也没想到居然会面临这种选择题：“为什么，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我摇头，控制医疗冷冻舱立起给他看里面的假尸体：“没有，这也是她准备的。如果你决定用，我还会用这些假人替换掉霍华德和玛利亚，除了你我没人知道他们还活着，他们就此安全不会再受到攻击，但是代价你知道。”

在看到假尸体的时候托尼就明白了过来，愤怒地对我喊着：“你根本就没打算给我其他选择！我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我顶住他的愤怒，满心愧疚地说：“抱歉托尼，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没有办法自己搞到这个东西，这是唯一能救下他们的办法了。我手里有基础治疗仪，可这么重的伤势能起多少作用，我也没法保证。”

托尼的内心挣扎着，颤抖的手臂暴露出他的痛苦。在托尼回答前，霍华德先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们马上看向他，他艰难地对我说：“用，救，玛利亚。”

鲜血从他口中不断涌出，看得托尼一阵揪心，跑过来让他别说了：“可是爸，如果我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你们永远出不来怎么办？！”霍华德看着他，目光坚定：“我们……信你。用！救，玛利亚！”

托尼跟他对视了几秒，终于还是艰难地点了头：“用，给他们用。”听到托尼答应，霍华德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住。托尼也跟他对视，视线在霍华德和玛利亚身上来回移动。

他们父子少有这种安静对看的时刻，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情感，可他们马上就要分别不知多久。我顾不上托尼，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把霍华德他们放进医疗舱。

把里面的假尸体拖出来，我喊着托尼：“快来帮我！”这个身体还是不够大，如果一个人折腾这个状态的霍华德，很可能会让他伤势加重。托尼按照我的指挥从背后穿过腋下抱住霍华德的上半身，我去抓住霍华德的双腿，把他抬进了医疗冷冻舱。

霍华德似有千言万语根跟托尼说，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慢慢闭上双眼。在我关上医疗舱的门之前，托尼终于对他说出了那句：“我爱你，爸爸。”听到托尼的声音，霍华德居然强撑着又睁开眼睛看了眼托尼，随后才在医疗舱里陷入昏睡。

舱门关上，治疗气体蜂拥而入，透明舱门上显示出了霍华德的身体状态和治疗进度，他脸上痛苦的神情明显好转。我没给托尼多看的时间，直接收起这个医疗舱，马上去看玛利亚的情况。

玛利亚同样是重伤，还撞到了脑部，至今完全没有清醒迹象。我和托尼如法炮制把她送进医疗舱，等到舱门关闭，才终于松了口气。

第115章铁罐15

我没有给托尼太多时间看玛利亚的情况，确定医疗冷冻舱在正常运行后，就收了起来。

随后我朝着一直维持着那个扭曲姿势的冬兵走过去，他此时还醒着，超级血清恐怖如斯，在这么多强效麻醉剂的作用下还能维持意志，跟他自身的意志应该也分不开。

我招招手收回了在他体内的子弹，液体金属从他身上出来凝聚回了我的手环。托尼看看放在地上的两具假尸体，又看向我：“你管他干什么？”

我跟托尼说过这个冬兵的身份，但托尼亲眼见到他对斯塔克夫妇行凶，怎么可能毫无芥蒂，无论他原本是谁，事是他干下的。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斯塔克夫妇必死无疑。

“她也准备了他的医疗冷冻舱。抱歉托尼，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受，但他在以后可以成为你的助力，即便你不需要他帮忙，至少我们不能让他站到对立面，为九头蛇所用。他和你们家的恩怨，等到以后斯塔克夫妇出来时，你们自己商议解决吧。”

从来这里起我就不停给托尼道歉，没办法，这事干得确实不地道。想想今后十多年里，托尼只能看着被冰封的父母却没法让他们醒来，那种痛苦真的难以忍受。

托尼冷哼了一声：“你的老板还真是‘心善’，全都要救是吧？好人都是你们做，好像我有多不人道一样。”

我取出最后一个医疗冷冻舱，看向托尼：“不是你不人道，是我们。他今后还要跟你父母放在一起，你可以先用他的医疗冷冻舱做做实验，试试问题答案，别强拆就行，会炸。”

说完我就蹲到了冬兵左边，他的脑袋都没法动了，只能移动眼睛看过来。我没理他，现在这个状态的他还是冬兵，不是巴恩斯中士。

在两人的目光中，我开始快速拆卸冬兵只剩半截的机械臂。为了给他装上这个机械臂，他的肩膀处也被改造了一大部分，这些也要全部拆掉。医疗舱会给他进行全面治疗，包括他的断臂。如果不拆掉这些零件，它们会留在他新长出的肢体里成为永久隐患。

肩部的零件已经跟他的身体长在一起，我现在要把这些连接部分全部割开，创口不亚于一次重大手术，血不断从撕裂的伤口中流出。不知道麻醉弹会不会麻醉他的所有痛觉神经，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手脚尽量快点在他的血流光前把他放进医疗舱就好。

开始托尼冷眼旁观，但看着看着眉头紧皱，忍不住走了过来：“按照你这么下去，他怕是会先失血过多死掉。”

“你要是愿意帮我，应该会快一点。来帮我握住这个零件。”我直接招呼托尼来帮忙，他还是心软，没见过这种血腥的画面，没法完全袖手旁观。托尼开始没有动作，但在我分割最后两块零件时，他还是伸手帮忙。

“哼，等以后美国队长出来，我要让他知道他和他兄弟能活到现在，靠的全是我家人。这家伙要是醒了，我会和我爸妈一起把他打个半死。”

“没问题，之后再让他俩给你家打白工打到死，这都是他们欠的债。”我附和着，希望托尼能好受一些。

最后一块零件分离，我赶紧打开医疗冷冻舱，和托尼一起替换掉里面的假人，处理好后放进存储器。

最关键的步骤结束，但后续还要伪造现场，我没有休息的时间。而且处理这些事情花费的时间并不短，差不多也该有人来了。果不其然，我刚把机械臂的零件装起来，一辆车就从反方向开了过来。

“托尼，马上躲起来，别上车，去林子里，别露出踪迹。解决完这一波就好。”托尼干脆地转身就跑，这个时候谁会来想都不用想。

我从存储器里拿出一个炸弹，又把可变形武器变为了跟冬兵手臂类似的机械臂，朝着车冲过去。车窗很快打开，开始朝着我扫射。我几步闪躲开，在他们减速的时候跳上车头一拳砸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