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江现在是边虹掌事,但因秦霄华脱离青龙,那边的生意其实大都再没法管控。
秦霄华自小走南闯北,对地理比较清晰,他挑了条近路,但有些崎岖不平,车无法开,马恰好弥补这点。
离开城门时,有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靠在墙边抽烟。
秦霄华看了他们一眼后,收回视线。
他怕方晓冬冷,买了件厚斗篷裹着他。
方晓冬实在不想再坐马,他的屁股都快被颠成几瓣,秦霄华看出他坐得难受,但又不说憋着,就把人双腿合并,让他侧身坐:“坐好了,抱紧我。”
方晓冬靠在秦霄华怀里,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嗅到他大衣外套上若有若无的凛冽气息。
他想了下,把斗篷解开。
他们刚出城门不远,马的速度还很慢,秦霄华低头问他做什么。
方晓冬抖抖斗篷,披到秦霄华身上,自己再钻进去搂着他腰,两人之间的隔阂瞬间少了许多。
秦霄华看他窝在自己怀里,嘴角还扬着满足的笑,不由一暖,一只手伸进去刮他的鼻子:“暖和吗?”
方晓冬靠在他胸口点点头,耳边是秦霄华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他只露一双眼,看外面呼啸而过的景色。
越过无人山岭,行至傍晚,遥遥望见远处一片村落时,秦霄华忽然大喝一声:“停!”
前面的于承力和林远皆勒停马回头:“怎么了?”
一只细白的手从秦霄华斗篷里掉了出来。
秦霄华揭开斗篷看,方晓冬软若无骨地倚在他胸前,双眸紧闭,唇色泛白,额头的碎发被冷汗浸湿,两只胳膊已经无力拥紧他的腰,绵绵地垂落。
秦霄华骤然一冷,通体生寒,他条件反射地去探方晓冬鼻息,微弱的呼吸几乎快要断气。
“晓冬,醒醒,你怎么了?”秦霄华把人往上捞,轻拍他的脸,急得竟手足无措。
方晓冬缓慢地睁开眼,只觉手脚发沉,呼吸艰难,他看见秦霄华的眼睛泛红,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吓到了人,想笑着表示没事,竟难以实现。
眼前虚虚晃晃,好似漂浮在云端。
“秦哥,怎么回事?方晓冬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于承力骑着马,马儿焦躁地在原地转圈。
林远道:“他这状态实在诡异,医生如果都检查不出来,情况可能非常严重。”
秦霄华攥紧缰绳,咬紧牙关往前:“去前面那片山村看看有没有大夫。”
他们快马加鞭,十分钟赶到之后,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到处都是被劫掠过的荒凉。
“定是什么流寇作乱,导致这里的人逃走。”林远逛了一圈都没发现半个活物回来汇报。
不得已下,秦霄华只好带人返回楚州。
一个时辰后,夜幕落下,他们也终于回到城内,直奔医院,叫来那个给方晓冬检查过的医生。
“你不是说他只是病气未消吗?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秦霄华质问他。
医生也是大吃一惊,解开方晓冬上衣,重新检查。
“病人心跳不稳,孱弱无力,但又没有明显外伤,大概率是内伤所致,至于什么原因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医生让护士把方晓冬推去仪器室,检查后对着影像观察半天,都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他把这话告诉秦霄华,于承力先急起来了:“什么都检查不出,你们这医院是摆设吗?人都快死了!”
秦霄华抿唇不语,带方晓冬走了。
他去医馆时,怀里的方晓冬醒了,懵懵懂懂的,看了一圈周遭环境,疑惑地比划:“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他身子还很虚弱,一句话比划上大半天,秦霄华眼睛冒酸,握住他的手说:“晓冬,你病了。”
方晓冬愣愣地看他。
到了医馆,大夫也摸不出方晓冬什么病,猜道:“可能是什么奇毒吧。”
秦霄华登时就呆了。
“大夫,能治吗?”
大夫摇头道:“我连毒都诊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能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