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华想了下,让于承力买三匹马,挑最好的。
方晓冬听了,数了数人头,拍拍秦霄华手臂:“我们有四个人,怎么只买三匹?”
秦霄华扬眉:“你会骑?”
方晓冬问:“林远会骑吗?”
林远自信说:“会。”
方晓冬一脸严肃,掐着腰朝一个贩卖馒头包子的摊位走去。
秦霄华和林远在后面低低笑。
买了点吃的后,秦霄华和方晓冬同乘一匹,赶近路到了一处乡野山村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们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到附近的楚州车站,看看有没有到荆江的车。
方晓冬没坐过马,起初是新鲜的,半小时后就不行了,大腿和屁股都酸,到了地方迫不及待就要跳下去,秦霄华怕他摔着,搂着他腰按住他:“别急,我先下去。”
林远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但多余屋子只有一间,还是个没门只有半截破布帘的。
秦霄华想重新换一家看看,但主人见他们都穿的绸缎,一定是不缺钱的主子们,便堆着笑硬留他们。
里头方晓冬是最面善软乎的,女人拉着他就往屋里塞说:“各位先生们,俺这村就俺这一家有多余房间,您就是往别处去也没地方睡了。”
于是,四个人留下来了,吃了一顿粗茶淡饭,回屋修生养息。
一张床留给了秦霄华和方晓冬,林远和于承力在地上打地铺。
冬天太冷,地铺用了两层厚棉被。
方晓冬今天累极,一沾床就不省人事了。
林远洗完脸回来看见床上睡熟的人,小声说:“他平日里是最活泼好动的,怎么今天累成这样?”
没有门,屋里屋外说个话谁都能听见,于承力洗完脚露着俩大脚丫进来说:“准是在沈家被虐成这样的,你看看他今天一天都不怎么说话,一直靠在秦哥身上眯眼,就没见过他这懒样。”
秦霄华正拿热毛巾给晓冬擦拭脸,他也觉得晓冬脸色过于苍白,如果累及,晓冬的脸会更通红,这么纸般白实属不寻常,他把毛巾放进盆里说:“先睡吧,明天如果有机会找个大夫给晓冬瞧瞧。”
秦霄华端着水盆出去,进来时手里拿了两个热水袋,一个给了林远他们。
林远拒绝道:“我不冷,你还是给晓冬用吧。”
于承力躺在一旁,他皮糙肉厚,不怎么怕冷,附和道:“是啊,他跟个玻璃瓶似的,脆脆的,还是给他用吧。”
秦霄华看他俩一心为方晓冬,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有种自己宝贝被别人盯着的不舒服感,把热水袋丢到于承力胸口:“废话真多,我搂着他就行。”
于承力嘿笑,丢给林远:“林妹妹,还是你用吧。”
林远冷着脸在他腰上踹。
于承力疼得五官扭曲:“林哥哥。”
秦霄华让他俩安生,别吵到方晓冬。
熄了蜡烛,寂静无声,偶有谁的翻身动静。
于承力打着呼噜,林远被吵到堵耳朵。
秦霄华也睡不着,他搂着怀里安安静静的人,闭着眼,摸着黑在方晓冬脸上仔细摩挲。
脸颊瘦了,下巴尖了。
呼吸也微弱。
秦霄华的手又挨着方晓冬的脖子,缓慢地往下移。
浑身上下都没几斤肉了,沈嘉煜不该缺晓冬吃穿,怎么能把人养成这个样子?
秦霄华皱眉,给晓冬捂紧被子。
一夜过后,天刚蒙蒙亮,林远就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穿外套,出去烧热水给大家伙用。
于承力估计太累,一整夜呼噜都不停,秦霄华都听得耳朵疼,方晓冬却雷打不动。
秦霄华起来,下了床在于承力身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