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冬却担心秦子弘会不会再憋着坏找秦霄华麻烦。
而秦霄华最近似乎不怎么忙了,工作总是让人往公馆里送。
方晓冬对此挺愧疚的,秦霄华为了他,损失不少产业,人变清闲了,钱挣得自然就少了。
他还听说,商会之首的位置也要没了。
秦霄华却搂着他说:“这样不好吗?我可以天天陪着你。”
方晓冬叹着气,整个人愁云惨雾。
秦霄华怕他病刚好又会郁结于心,就各种逗他,逼得方晓冬笑得流泪,郁气也烟消云散,最后眼波一横,推了一把秦霄华,俏丽可爱。
秦霄华搂着他不松手,亲亲他的眼睛,他的睫毛扫着他的唇,酥酥痒痒的。
没过几日,沈嘉煜顺利成为白虎商会会长,在家大摆宴席,邀请其他商会同喜。
秦霄华作为四大商会之首,不得不去。
他赴宴这天穿了身袍褂,一身的黑,胸前挂着一枚银色怀表,浑身上下打理得精致无比。
方晓冬看着秦霄华,黑色浓重,压得人都会阴鸷,但秦霄华生了一张俊秀清雅的脸,整个人只有矜贵挺拔的醇厚感。
方晓冬特别高兴地比划:“你今天很好看。”
秦霄华很受用他的夸赞,眉毛都忍不住扬了起来,笑呵呵地在方晓冬面前转了一圈:“这衣服好像是我前年做的,现在都不时兴了吧,改天得空,我们再一起去做几套新的。”
方晓冬无奈地拍拍他肩上的一丝褶皱,然后送他出门。
秦霄华一走,方晓冬就在家翻书看,翻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就出去散散心,跑到厨房要了碗甜汤喝。
张婶熬了红豆汤,清甜不腻,她坐在桌边,包着糖心甜糕,看着方晓冬坐在她旁边一勺一勺舀汤喝,闲聊说她家媳妇儿生的小儿子眼睛随了娘,又大又亮,她还用那只裹着面泥的手指比划着说,就跟你的眼睛一样,水灵灵的。
方晓冬听得脸红,腼腆地朝张婶露出几颗洁白牙齿,心里止不住得高兴。
他再低头继续喝,看着白瓷小碗里破了皮的软糯红豆,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猛地站起来,兴奋地在本上写:“张婶我出去摘点红豆!”
张婶看他跟只小猫似地窜得没影,也洗了把手喊他:“那树那么高,可别摔了你!”
海红豆树上的红豆还剩高处的没摘,方晓冬扛来一把长木梯子,搭在厨房的屋檐上,拎着一个大袋子,踩着梯子就往上爬。
张婶在下面仰着脖子问他:“你摘它们做什么?这海红豆不是你喝的那种红豆,不能随便吃,是有毒性的!”
方晓冬心说他不是拿来吃的,但手边没有本子,就专心做自己的事。
低处的基本没了,高的他又摘不到,就爬到了屋顶上,踩着瓦片去摘高处的,把张婶看得心惊胆战,忙叫过来两个佣人,让他们帮方晓冬摘。
方晓冬不让,他要自己摘,自己亲手摘的,才有意义。
“你小心点,别摔下来,慢慢地下。”张婶扶着梯子,一颗心被方晓冬弄得七上八下。
方晓冬摘下来好多枝,袋子里满满当当,他蹲在地上检验自己的成果。
张婶看他的白衬衫都弄得一身脏,直呼心疼,说白衣服可难洗了。
方晓冬也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应该换他以前的衣服穿的。
“快去把脏衣服换换,越久越不好洗。”张婶催他。
方晓冬点头,提着他的一袋子红豆回去了。
换上干净衣服后,方晓冬就坐到院子里,拣着饱满圆润、颜色又鲜艳的豆子,挑挑拣拣一番,堆出一个小碗的容量。
好像摘得太多了。
方晓冬把多余的送到厨房,交给了张婶。
张婶抓着他问:“你摘那些红豆做什么?”
方晓冬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摇头不告诉她。
回去屋里,方晓冬坐在书桌前,拿尖细的锥子给红豆一个个钻出小孔。
扎得几根手指头满是划痕,疼得他倒吸气,眼泪汪汪,时不时就要停下一会儿,用毛巾擦擦冒出的小血珠。
钻了不知多少颗,总有钻得不好看的,忙活一下午,挑出比较完美的十七颗红豆,方晓冬的手都快不能看了,好不容易用润肤膏养得白白嫩嫩,又给磨出几颗小水泡。
但他看着自己的成果,心里的满足是什么也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