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停住脚步目送着她远去。
瞧着手中的任命文书,眼眸深邃晦暗。
梁知话里的意思应该是那淑和长皇子在圣人那说了什么,圣人才有此决断。而她又留下一年后为她接风洗尘的话,看的出圣人并非是厌弃她,反而存了些愧疚在里面。
司遥眸底神色几经转换。
最后推测出此事的大致模样来。
应是那成华郡子被送走之前同那淑和长皇子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淑和长皇子便告到了圣人面前。圣人刚刚严厉处置了成华郡子打了淑和长皇子一棒,又重视亲情不想与这唯一的亲兄长闹的太僵所以急于给他个甜枣,便顺着他的意将她任命为临州临安县令。
圣人深知此事上对她有所亏欠,所以便留下只要她在一年内做出功绩便调任回京城的话。到时候即便淑和长皇子也不能再说什么。
想到这里,司遥眼底神情越发幽深。
只要一年后她能回到京城,就如那吏部侍郎梁知说的那样,等待她的便是青云直上。
*
司遥从正堂出来后直接去了东厢房。
方知越瞧着她进来。
浑身瞬间一阵紧绷,关于昨晚那些混乱的记忆又猛的冲进脑海。
令他小脸青一阵,红一阵,羞耻极了。
“遥,遥姐儿……”
却又害怕司遥瞧出异样,只能率先开口:“那位大人走了吗?她来找你是做什么的?”
他说的磕磕绊绊。
以为自己遮掩的天衣无缝。
实则司遥一眼便看出他眼底的怕意。
她眼眸深了深,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入怀中抱住,手掌落在他小腹上轻轻抚摸着:“昨夜是我无状吓到了小父,是我错了。小父现在可是怀着孩子,若是情绪太过起伏也是会传染给孩子的。小父可不能因为昨晚的事让孩子出来后也害怕上我这个阿娘。”
自从知道方知越怀了孩子后,她总喜欢将手掌放在他小腹上,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那小生命的存在。
方知越被困在她的怀中,整个人都被她身上的气息包裹住。
听到她的话,他微微瞪圆眸子,“你,你从哪儿听到的歪理邪说,我,我怎得从未听到过。”
照她这样的说法,孩子现在就能感知到一切。
那她对他做的那些事,岂不是都被孩子知道了。
方知越深觉的荒谬,却还是忍不住红了面颊。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而,而且,我怕你不是很正常吗,昨晚上那种事你也干的出来,你,你实在过分。”
“可…是小父说的不喜欢西厢房,愿意用其他的补偿我。如今怎么又怪上我了?”
司遥贴在他耳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落在他小腹上的手掌依旧慢条斯理的轻抚着。
方知越忍不住瞪她一眼,脸热道:“我,我不喜欢西厢房,更不喜欢在外边。你,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以后一定认真的和小父说清楚这总可以了吧?”
司遥见他有些激动。
主动安抚道。
嗓音轻轻柔柔,“小父不是想知道刚才那人过来做什么吗?她是来送任命文书的,明日一早我们就必须离开京城,前往临州临安赴任。若是不出所料,要在那里待一年才能够再回来。”
“…怎么这么突然?”
方知越闻言有些微微愣住。
他虽对官场上的事不清楚,可那日成华郡子同他说过的话他一直刻在脑子里。司遥是新科状元,前途一片光明。定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可如今她却说她被派离京城去做官。
方知越不禁开始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