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中秋节见过一面后,这还是她们第二次碰面。
方知越小声朝司遥说了句:“遥姐儿,我先回船舱了。”
说完,他提着包袱朝里走去。
司遥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身影,才收回视线。
目光重新落在穆童她们四个身上,“师姐不是晕船吗?怎么这次去京城还要坐船。”
“这不是听说走旱路不安全嘛。”
穆童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听说往年那些从云州前往京城参加春闱的学子许多都遭遇过山匪,不仅丢了盘缠,有的连命都给丢了。我们四个又不想雇镖师,所以便想着提前出发坐船过去。没想到竟会碰到师妹。这下在船上的生活不无聊了。正好可以一起讨论文策史集。”
她们在书院里学业一向紧,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司遥虽和穆童住在一个学子居,可年前的那场大雪书院提前放了假。
几个人倒是许久都未见了。
穆童有些高兴,“而且我还积攒了不少疑难杂问,这下有救了。”
“我对师姐自是有问必答。”
司遥笑了笑。
随后同她们一起朝船舱走去。
穆童四人住的是一个船舱,司遥直接去了她们那处。
几个人坐在一块讨论了一番。
尽兴过后,穆童想到方才在船头见到的方知越,忍不住好奇问道:“师妹参加春闱怎么还带着表兄?怎么没让他留在云州城等你。”
“他一个弱质儿郎,我不放心他一人留在这里。”
闻言,穆童有些惊讶,“家中就只有你和表兄吗?”
说来,之前去司家时,除了方知越,她确实没见过司遥的其他家人。
原来竟是只有她二人住在一起吗?
司遥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笑着又说了一句:“其实这次带表兄去京城还有一个原因,我打算与表兄在京城成婚。”
“成婚!”
听到这话,穆童四个皆是一惊。
没想到二人竟是这般关系。
“…那真是恭喜师妹了,届时我们定要过去讨一杯喜酒喝。”
四个人惊讶之于,也有些震惊。
司遥那表兄一看便是乡野儿郎,长相也不算出众,年岁又长于司遥,性子温温吞吞一看便是个老实人。
依司遥的学问和才识,这次参加春闱定能榜上题名。
她又长的出色,说不定就会被京城那些高官世家瞧上,将家中适婚的儿郎许配给她,一朝便能飞黄腾达。
没想到她却要娶她这位表兄,这实在让她们觉得意外。
司遥又和她们讨论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船舱时,方知越正坐在床上刻核雕,低拢着眉眼,格外的认真。
司遥站在门口静静瞧了一会儿。
这才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小父怎么不歇一歇?这船舱内的光线不好,小父怎么不把灯点上?”
说着,她走到桌边先将灯烛点燃。
又继续朝他身边走去。
直接将他抱坐在怀中。
蓦地提起:“小父之前不是说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习惯我吗?算上之前那几日,再加上船上这些日子,等到了京城后正好一个月。我等着小父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