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父着什么急…”
司遥搀扶着他穿过垂花门。
面上神情依旧温温和和,“我知道赵姐是个好人。”
她推开屋门让他在软榻上坐下。
单膝跪在他面前握上他的脚踝,“来,让我看看你扭伤的地方。若是严重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为好。”
方知越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将他的鞋袜脱下。
索性屋子里点着碳炉,倒是暖和的很。
“我,我没事,歇几日便好了,遥姐儿你快站起来。”
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忍不住蜷缩了几下,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小父莫动——”
司遥强硬的握住他的脚踝,压着眉眼看了他一眼。
方知越瞬间定在软榻上,心里有些畏惧这样的司遥。
他只能小声提醒,“…遥姐儿,这不合礼数,你还是赶紧站起来吧。”
儿郎家的脚哪里能被人这般随意的看,若是让外人撞见,怕是要说他不守夫道了。
方知越觉得实在羞耻。
司遥却像是在故意折磨他一般,细细捏着他的脚仔细检查起来。
许久才站起身,“索性只是有些红肿,没伤到筋骨。这几日大雪封街,小父就莫要再出去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便是。”
“你,你不用去书院了吗?”
方知越已许久未这般和司遥独自相处。
而且再加上这一年多司遥身量又高挑了许多,眉眼轮廓间的稚气彻底消失不见,已然成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女
人。
他每每见到她心里都忍不住有些紧张。
“不去了…”
司遥淡声应着,“雪下的太大,书院便提前放了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都会在家中待着。只等来年开春上京参加春闱去。”
“这,这样啊。”
方知越点了点头。
一时没了话,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
司遥却没像往常那般很快离开。
而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漆黑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小父这一年多来对我似乎疏远了不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小父不如说出来,我改便是。”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方知越猝不及防,扯起唇角朝她笑笑:“…只是觉得你如今年岁越来越大了,不能再想以前那般随意。即便我们对外宣称是表兄妹也该避嫌才是。不然影响你以后成婚…”
他垂下眸子避开她的眼睛。
司遥哦了一声,“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小父是因为一年前那件事怪我呢。”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提及此事。
方知越蓦地瞪大眼睛,有些勉强接道:“…遥姐儿怎么突然提起此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了。”
“小父真的忘了吗?”
司遥幽幽出声。
“忘,忘了…”
方知越不懂她为何突然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