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腿踢了老大一脚,“你毕不毕业关我什么事?转行跨度还挺大,直接搞上犯罪道路了。”
“明天中午是吧。”殷垣把还行说话的几人挨个敲晕,转身对上柏扶青别有深意的眼神,“怎么了?”
柏扶青:“其实你可以找我帮忙,我现在就能把指使他们的人抓出来。”
“现在?”殷垣看傻子一样,外面夜色浓郁,就连远处的cbd商业楼都没几盏灯光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不睡觉,我还睡呢。”
不过家里被几个人弄得凌乱不堪,门锁还坏了,殷垣想住也没法住。只能上楼去另一套房子将就一晚上。
柏扶青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给地上三个人加了点东西,接着迈步跟上去,对这个将就很不满,“什么意思,那房子明明收拾得很整洁。”
他长臂一捞,都不用藤蔓就能把殷垣抓回自己臂膀下,手指贴着他温凉的颈部皮肤,那里有根透出青紫色的血管,在他指尖下的跳动格外清晰。
“还和我置气呢?我们不是已经把下午的事情说开了吗?嗯?”柏扶青漫不经心问他,心里想的却是殷垣一个大活人,身体怎么这样冰,一捧雪似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殷垣皱眉瞥他,“困不行吗?我想睡觉。”
浴室的水雾氤氲,哗哗的水声冲刷在地砖上。隔着一道门让这个沙沙声沉闷许多,时常还有人的走动声,趿拉着拖鞋,鞋底与地板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柏扶青蹲在阳台前给种的花花草草修剪枝叶,手指拂过这些从初春生长至今的嫩芽,本该愉悦的心情,此时异常沉重。
隔着两道门都能将浴室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柏扶青有些苦恼,今天晚上他睡哪呢?
虽然关系确定了,但是到底也没多久,直接同一间屋子睡觉……是不是太快了。
殷垣明知道那间是他睡的房间,还去洗澡,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年纪小,初经情事,什么也不懂。柏扶青自觉有责任有义务引导殷垣在一个健康的爱情道路上行进。
最起码也不是现在。
胡思乱想一通,殷垣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穿着睡衣,肩上搭着一块干毛巾,一边走一边擦,但被水浸湿的头发又不是这么容易被擦干的,滴滴答答渗出水来,打湿他衣领。
“你蹲那干什么呢?”殷垣慢慢走到柏扶青身边,看见一地被剪掉的绿叶枝丫。
他身上从浴室带出来的水汽逼人,瞬间就将周遭空气一同沾湿,凉凉的,清淡的香味春风拂面一样,擦过柏扶青脸颊。
“柏扶青?”殷垣踢了踢他鞋子,“愣什么神呢?”
“……我在修剪绿植。”柏扶青对着快给他剪秃的盆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更好看,以后长得也更茂密。”
“你喜欢就好。”殷垣无奈,“吹风机在哪呢?我用用。”
“……”
“你没买?”殷垣了然,评价道:“还真挺省事。”
柏扶青:“我用灵力给你烘干一样。”
殷垣没多想,直接转过身去背对他,干毛巾已经湿了大半,被他扯下丢到一边。现在能看见水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流淌,没入睡衣衣领下。
黑润的发梢与雪白的皮肤两厢几具冲击的对比,让柏扶青有些晃神。
单薄的睡衣下,清瘦的肩胛骨将布料撑起又松松放下,一身衣服空荡荡的。
“你快点,我还要早点睡。”殷垣催促他。
“放心。”柏扶青手掌在他湿润的发梢间碰了几下,水分顷刻间被蒸干。他控制着温度,确保不会烫到殷垣,又能把他头发完全烘干。
殷垣觉得差不多了,想转过身来,双肩被压了一下。柏扶青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了点命令的姿态,“不许动,你衣服被打湿了。”
殷垣没感觉到后面衣服有什么湿答答的感觉,反而是因为有个大活人的靠近让他很不适应。
这睡衣太薄了,薄得两人明明没有贴在一起,都能将彼此的体温交织。
柏扶青安安静静当一个熨斗,掌心贴在殷垣的皮肤上,炽热滚烫。
被打湿的布料一会就干了,殷垣耐心等了会,自觉差不多,转身想道谢离开。脸颊陡然被一只大手扳过来,不由分说地贴上两片柔软的唇瓣。
柏扶青肯定私下找资料学习了。
这是殷垣唯一的想法。
从之前只会贴着唇啃咬,到现在自动撬开他唇缝,探了进去……
莫名其妙地急切将空气点燃,不顾一切地吮吸所有的水分,唇齿交缠之中,呼吸才是最多余的东西。
不过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