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垣对他开的玩笑不予置理,深深朝他的脖子上看去,“我不会看病,不过见得人多了,我会看点相。”
“哦?那您说说,我最近运势怎么样?是不是即将有贵人相助了?”万总笑呵呵道,顺便还捧了句霍教授。
霍教授对这种奉承话听腻了,丝毫不往心上放。只是看着殷垣一反常态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殷垣说这个做什么。
这个学生难不成工作几年后还走上了玄学道路?
“我看万总马上要倒大霉了。”殷垣面无表情地说完,整个包厢一片死寂。
万总一点笑容都没有,语气不怎么好地问:“哦?你说说我要倒什么霉?”
“血光之灾,或许哪天就突然死了吧。”
“……”
霍教授想打圆场,“你这孩子乱说什么……”
“老师。”殷垣端起水杯,抿了口水,清棱棱的眸子扫过万总苍白发青甚至有点水肿的脸,嘴唇因为憋气抿直而发白。
他越生气,胸口剧烈起落,越感觉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套着,喘不上气来。眼白因为缺氧而憋出血点,红艳艳地在眼中像花一样生长。
“您要不先问问万总在建桥的时候干了什么事呢?万总可能有所不知。霍教授是主讲刑法的老师,主办过很多刑事大案,对各种刑法也很了解……”
“我没干什么事……”万总下意识反驳。
话还没说完,脖子被什么东西陡然往后一勒,他竟然凭空往后一栽,翻了个稀里哗啦震天响。
万总捂着脖子,一手慌乱地在地上乱摸,求救道:“救—救—我,1、120。”
霍教授离他最近,忙伸手去扶,哪知万总病急乱投医抓住他的胳膊就不肯放开,硬是把这个老人也拉跌在地上。
殷垣冷眼瞧着万总身后的男鬼几乎把四肢都缠到了他身上,惨白的牙齿啃噬万总脖子上的皮肤,没一会就咬下一大块皮肉。
“救—救—救—命——”万总几乎只剩出的气了。
殷垣先把霍教授一把从万总的魔爪下拉起来,半蹲地上,假装去扶万总,实则将手是放在男鬼勒紧的胳膊上,稍微一用力。
万总猛地松了口气,总算呼吸顺畅了些。
男鬼则是一愣,惊疑不定地看着殷垣,“你能看见我?”
殷垣目不斜视,站直身体:“地上凉,万总先起来吧。”
万总捂着脖子咳了两下,感觉后颈刺痛不已,抹了一把低头去看,竟是一手的血。
他瞬间惊恐起来:“卧槽,卧槽,这怎么回事?”
“磕到了吧。”殷垣看见他脖子后的伤口,有些漫不经心地想被人咬了得打狂犬疫苗,被鬼咬了打什么?
费了半天力气,万总总算从地上爬起来,拿着餐巾纸止血,狼狈不堪。
“万总刚才怎么了?”霍教授严肃问道,“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现在好多了。”万总摆摆手苦笑,“这几个月总是感觉喘不上气,去医院查了都说没问题,我就当是没休息好导致的。”
“万总保重身体。”殷垣随口道,“既然您身体不舒服,那这场饭就吃到这吧。”
“别,来都来了,再待会呗。”万总着急忙慌道,“我是真有事。”
“那个项目压了我公司一多半的资金,要是一直不能通过,我就面临破产重组了。霍教授,麻烦您帮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想办法去改!”
霍教授微微一笑,“我回去就问问。”
殷垣轻轻叹气,“万总,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问题?
万总现在那还有心思回忆什么问题,满脑子都是想的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能结尾,但问话的人是殷垣,他还得好声好气去回忆。
“唔……真没发生过什么事,一切都挺顺利的……”
他的回忆戛然而止,额角的冷汗一滴滴往外渗出,不可置信地看着殷垣。
将他那句“霍教授是主讲刑法的老师”给串联起来,嘴唇不住地哆嗦,“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说了,我会看相。”殷垣对一脸迷惑的霍教授摇摇头,扶着他再次落座。
男鬼从万总身上跳下来,绕着殷垣转圈看,打量着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