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睡,妈妈还要照顾姐姐,没事儿,你跟你姐姐一起,別乱动就行,別踢著姐姐。嗯?”
他有点犹豫。
但在我的坚持下,他一边脱鞋上床一边说:“那我睡一会儿就起来,然后妈妈睡。”
“好,我儿子真乖,快躺下休息吧,嗯~~”
小孩的睡眠来得快,他又是被强行叫起来的,躺上去没几分钟盖著被子就睡著了。
我给女儿倒了杯热水放在旁边备用。一会儿烧起来,嘴皮都要烧乾,给她润一润。
不多时医生拿著药水过来了。
得给孩子做个皮试。
“青霉素过敏吗?”医生问。
“不过敏。头孢也不过敏。”
医生点点头。
做皮试特別疼,女儿哭著醒过来,一直挣扎著,我用力按著她。
她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喊得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著特別难受。
“小宝贝別怕,你现在生病感冒了,叔叔在给你做皮试,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咱们很坚强的是不是?別怕啊,医生叔叔在这,很快你的病就好了,就可以高高兴兴玩了。
咱们忍一忍,忍一忍。”
可能做皮试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孩子依旧很困,脑袋沉沉,感觉到我在身边,斜躺著紧紧用手环著我的腰不放。
“要不要喝点水?妈妈给你餵点水好不好?”
“……嗯~~”
“那来吧,张嘴,乖~~”
她喝的不多,浅浅的两口。我也没逼著她多喝,就等她趴在我怀中睡。
儿子大概睡沉了,双腿又不听打招呼,一直在被窝乱踢,我用力摁著中间部位让他別乱动。后来医生过来帮孩子扎针,就一个转眼的时间,儿子又把被子给踢开了。
我赶紧拉盖上。
“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有点恼火,最好还是把你老公叫过来好点。”
医生用医用胶布把针头盖上,又用了一个药盒握在女儿的手心,一併用胶布给缠上,防止孩子乱动。
老公~~
这个词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没有出现在我的口中过了。
我大概是二十多天前接到过他电话,可能是有人和他说我不在家里,不在镇上,就连店面都给蔡鳶了,他打电话过来质问。
后来自然是不欢而掛。
再后来我们彼此都没再联繫。
別说他不在家,即便他在,最多也就是带著儿子在家,我一个人带女儿看病。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中途有一年他回来过年,正好碰上女儿生病,当时他说:“我就不去了,这么多人去干嘛?那一屋子的病人连个位置都没有,我帮你带著儿子,你带她去看。”
帮我带著儿子。
在他的眼里,带儿子他都是在帮我。赶上孩子生病,我没找他理论。后来过年的事太多,一件压一件也就被我拋在脑后记不起来了。
要不是刚刚医生突然问一句,我还真记不起来。
他也没多说什么,我也没回。扎完针他便出去了,又有新的生病的人进来,我也困,但又不敢睡。
后来有一次猛的在晕沉中点头,整个人被嚇坏了,连忙看孩子的药瓶。
幸好幸好,幸好刚刚没有睡死过去,幸好瓶里还有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