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川一手撑在柜子上,缓缓摇了摇头,“走……”
他现在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傅湘湘下的药,绝对不一般!
话音刚落,下一秒,秦霽川整个人栽倒在地。
一个多小时后,沈书寧还是將秦霽川带回了她住的地方,看著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她拿毛巾给他擦汗的时候,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他直接將人推到门外,然后反锁浴室的门,水声从晚上十一点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
“秦霽川!”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压抑的喘息声透过门缝传来。
“秦霽川!你没事吧?”
“秦霽川!”
不知道过了多久,沙哑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我没事……”
隨后是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男人身上裹著一块浴巾,头髮湿漉漉的,浑身都散发著冰冷的寒气,嘴唇明显冻得发紫。
沈书寧退后半步,然后转身將沈向阳的睡衣递给他,“你先换衣服,我去给你熬薑汤。”
几分钟后,秦霽川穿著沈向阳的旧睡衣站在厨房门口。
布格子的睡衣,袖子和裤腿都短了小半截,露出的手腕骨十分的清瘦,左臂新增的伤口裹著纱布。
她回头的时候,看著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沉默了数秒,“薑汤熬好了,你先喝一点,等天亮,你再回去吧。”
秦霽川看著她,“你为什么带我回来?”
“你是江江的哥哥。”
“只是因为江江?阿寧,我不求你原谅我,我知道这两年多来,是我……没有处理好个人问题。”
沈书寧睫毛微微颤动,沉默不语。
“当时瑶瑶的病情很危险,刘主任说,除非出国治疗,否则……我带她出国之后,原本以为最多几个月就能回来,但乔欣悦外语不好,一个人照顾不了瑶瑶,孩子当时也不让我走,我写了很多信寄回来跟你解释,但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信?除了你让江江带回来的匯款单,我没看到过任何信件。”
“怎么可能?我刚到国外,就开始给你写信,一个星期两封信。”
“我確实没有收到过,不过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秦霽川,你跟乔欣悦到底是什么关係,你是出於同情,还是出於其他原因,我都不在意了。两年前,我是喜欢上了你,但现在已经不是两年前了。”
她抬眸看向男人,继续道,“人心本就容易变,我现在对你,只有感激。不管我们之间以后如何,当年在六里村,是你帮了我,让我能够离开那个噩梦一般的地狱,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秦霽川,你並非强求之人,我们好聚好散吧。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秦霽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许久他才抬眸,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是因为他吗?瞿沐白?”
沈书寧眉头一拧:“我和瞿老板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