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30万,即便是最迟两小时的时间,也才60万人而已!
这个数字,堪堪超出临海现在常住人口的十分之一。
眾人谈话间,一道身影突然从楼体外跳了上来。
她不是走楼梯的,而是就这么突然从天台边缘的围墙外跳了上来。
眾人一时有些惊愕的看向那道轻喘著粗气的短髮身影。
沈恆看了眼跳上来的乐谷南,旋即目光转向其余几人,简单的介绍道:
“我同事,后续的討论她可能能帮上一些忙,所以我把她喊过来了!”
眾人有些迟疑的看著那道同样年轻的身影,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越发怀疑起了对方是否真的承担的起一个城市路线的抉择。
沈恆对著乐谷南轻轻頷首,旋即目光再度转向了聂兴平。
“那么,有没有可能延迟爆炸的时间?哪怕只是十分钟,半小时?”
“不可能。”聂兴平也將注意力转了回来,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这就像高山上的雪球一样,一旦开始滚动,剩下的就只取决於时间以及坡度了而已。”
“外力…至少是我们现在能施加的外力,是无法让它停下来的,甚至有可能成为推它的最后一把手。”
沈恆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接受这个最终的判决。
然后,他问出了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爆炸无法阻止,也无法延迟。”
“那么,我们能否……决定它爆炸时,毒气主要蔓延的方向?”
“……”
天台上忽然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寂静。
方才那几个心中还暗自觉得这位年轻负责人不懂行的专家,猛地抬起头,脸上轻视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愕和恍然!
他们看向沈恆的目光彻底变了。
这位年轻的负责人,用三个问题,就剥开了所有技术细节的迷雾,直指了事件最本质的核心:
当拯救所有人已成奢望时,指挥官的责任,就是冷静地选择那条牺牲最小、保存最多的道路。
他们突然明白了。
这位年轻的负责人根本不需要懂那些复杂的化工原理和管线结构。
他的职责不是去当工程师,而是决策者。
他之前的几个问题,也並非无知,而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確认著所有的可能性,並逐一排除所有不切实际的选项。
而现在,他问出的,才是真正属於他职责范围的、最核心、最致命的问题!
在无法避免的灾难中,如何做出最优的、儘管可能依旧残酷的抉择?
只是……
聂兴平浑浊的眼眸微微垂下,眼中闪过一缕沉重。
“我在上来的时候也有思考过这个事情。”
“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却要面临两个无法避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