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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时：！

黎时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星辰科技。

孙缘就在自己的实验室等他。

刚进门，黎时就被孙缘现在的状态惊了一下。

孙缘的长相和黎时最初见到对方时几乎没有变化，但如今的孙缘看起来比起之前邋遢了不止一点点。

凌乱的头发，随意的穿着，蹭上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灰色的黑框眼镜……

如果现在的孙缘想要和黎时握手，黎时肯定会婉拒。

好在孙缘没有做出这种事，他只是激动地将黎时带到了自己做出来的成品旁：“黎总，您可以看看。”

黎时研究了一下这个黑色的小方盒，按了一下上面的开机键，设备立刻开始运行——一个建模非常随意的小人被放了出来。

黎时开始尝试和对方互动。

非常流畅，不管黎时做什么，对方都能很快给出对应的反应，反应的时间也和真实人类相差无几。

孙缘：“其实给出反应并不难，难的是延迟时间，以及很多事件同时发生后，应该做出什么合适的反应——”

孙缘说着，就改变了全息投影的环境设定。

四面高墙将小人围了起来，高墙顶上被横着搭了一个梯子，小人的身边则是什么都没有。

小人够不到最上面的梯子，爬不上光滑的围墙，也推不开结实的墙面，根本就没有出去的希望。

但在孙缘在现实中随意丢进去一根小木棍后，小人立刻“拿”起了木棍，用木棍缓缓挪动梯子。

最终，梯子掉下，小人顺利用梯子爬上了高墙，又将木棍挪了上来，架在了墙上，自己顺着墙滑了下去。

黎时已经完全明白了：“是同时考虑现实和全息环境设计的交互……”

孙缘：“没错！”

“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把这个做出来了！我都想好了，接下来我就拿它做超级巨人，投放在公园之类的地方，让其他人去线下打怪……”

孙缘越说眼睛越亮，像是已经想到了所有人都为自己的这个设计疯狂的未来。

黎时：……

黎时没忍住：“首先，日常能去公园的都是老年人，他们可能被你吓到。其次，年轻人多的地方，是不可能给你这么大的空间搞什么超级巨人的。”

像是游乐场、商业街，本身就已经够挤了，放个小型雕像都会被人认为碍事，更不要说这么大，还不能让人类本人靠近（毕竟会穿模）的全息投影了。

孙缘嘴硬：“那做成虚拟人类呢？虚拟人类导游……”

黎时叹气：“你没想过那些机器人为什么都是圆滚滚的形状吗？”

孙缘的心思都放在技术研究上了，对这些还真的不太了解。

他随便猜了一个原因：“因为机器人有实体，需要跑来跑去，圆滚滚的形态底盘低，还方便摔到后自己起身？”

黎时：“有这个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人类在看到和自己过于相似却又不是人的东西的时候，会触发恐怖谷效应。”

“没有人会想要一个非常像人但又不是人的全息投影当自己的导游的，孙缘。”

孙缘大受打击，但他沉寂了半晌，又猛地抬起头：“但我的这个技术总有应用场合吧？不然你为什么允许我研究？还给我批这么多经费？”

“等等。”孙缘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逐渐带上了惊恐，“你的目的不会还是半全息游戏吧？把我的技术加入到半全息游戏里，给玩家更好的体验？”

黎时坦然承认：“没错。”

孙缘：“啊啊啊——我就知道！你这个坏人！周扒皮！邪恶老板！！！”

黎时沐浴在孙缘为自己提供的人气值中，过了好一会才再度开口：“但是在半全息游戏外，你想要的被所有人追捧的超大型全息投影我也能将之实现。”

孙缘：！

黎时：“没错，星辰娱乐最晚明年，会建造一个超大的游乐场，你可以在游乐场中随意设计……”

孙缘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他猛地握住了黎时的手，语气谄媚：“黎总，你对我新做出的技术还有什么要指点的部分？不管你说什么，小孙都是愿意现在改的！”

黎时：……

最后，黎时还是点出了两个这个全息技术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