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怀疑朱雄他是不是……”
聪慧如蒋琥,仅凭藉此次被命往孝陵挖坟调查之事已是惊诧不已,如今又关联到朱雄,更是让他內心震撼,瞬间察觉到了其中要害。
“此事——”
“朕不允许任何人知晓半分。”朱元璋凝望住蒋琥,寒声告诫。
蒋琥额头汗水直冒,赶忙应承:“臣明白。”
“哦了——”
“朱雄今日都在干什么事呢?”
此刻,朱元璋神情鬆弛了些许,口气也愈发平缓柔和。
“启奏皇上——”
“朱將军自皇宫离开以后,先到银庄兑换了一万金、一万银,隨后去京城布庄购置诸多布匹绸缎,然后前往徐府定亲。”蒋琥当即回报导。
“这孩子倒挺懂规矩,並没有因朕的旨意就妄自行事。”
“確是如此。”
朱元璋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隨即又生出一丝疑惑:“只是,这孩子哪来这么多钱財?”想到朱雄身为一介將领,根本无处也无机会中饱私囊,朱元璋不由轻笑一声:“看来,倒是小瞧了这小子,原来竟是个富裕之家。”
若是一般臣子,即便身在军中却富甲一方,朱元璋必定要查其財富是否为不义之財。
但针对朱雄,他却只浮现出一种久违的宽容。
“陛下,也许朱將军与朝中眾多大臣一样,在暗地里经营了不少生意。”蒋琳恭敬答道。
大明朝堂上,儘管高官不会亲自参与生意营生,可手下人总会帮忙。
毕竟仅凭俸禄难以上下应酬,无论是国公还是六部尚书皆开设有各种营生。
对此,朱元璋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妨害百姓、不清廉即可。
“朱雄进了徐府之后又怎样了?”朱元璋追问道,“依那孩子的性子,若是得知徐家姑娘的情况,绝不会袖手旁观吧?”
“果然,陛下英明!”蒋琳道,“朱將军入府后,得知徐小姐因二公子和四公子谎称他战死疆场而忧愁成疾,不禁动了真怒。”
“他直接把徐家的二公子和四公子狠揍了一顿,至少数日都不能下床。”蒋琳忙又补充,“不过魏国公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对朱雄教训这两个兄弟也没有加以阻拦。”
今日,魏国公府之事虽未大张旗鼓,却仍没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线。
“这小子还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朱元璋笑道,“倒也不错,让徐达那两个逆子吃些苦头,省得再在外招摇撞骗。”
他又评价徐辉祖:“这孩子也很懂事,举止稳健颇具乃父风范,以后只要忠心报国定能继承他父亲的名声。”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事:“標儿给朱雄找了住处没有?”
“回陛下,已经找好了。”蒋琥迅速回应,“今晚朱將军便可搬入新居。”
“甚好。
虽然只给朱雄两个月假期,但在应天必须给他安个家,这样才能让他真正安心下来。”朱元璋满是欣慰。
然而,下一刻蒋琥的一句话却又打破了这片寧静:“陛下,还有份从长安传回的密报,涉及秦王……”
听及此处,朱元璋眉头微皱:“这个孽障又干了什么坏事?”
蒋琥吞吞吐吐地道:“秦王殿下昨日又杀了一户人家,下手狠辣,连妇孺都未放过。”
此言一出,朱元璋顿时震怒不已:“什么?他又屠了一户!全家尽亡?!”
“朕这就传旨,命他立刻回应天,朕倒要看看这个不肖子到底想干什么!”略一思索,朱元璋又吩咐道:“此外,若是被他害的人家尚存余脉,就妥善安置吧。”
愤怒使他的身体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