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当务之急服药——能说话。
对於崔小七的恨意,只能暂且压下。
经过这么多,她没有了之前的衝动,已经学会了隱忍。
既然尘哥哥让她先走,那就顺从,不能让他对自己心生厌恶。
沈晚棠离开后,屋內气氛更加微妙。
裴宴尘盯著手中茶盏,半晌无言。
崔小七可不拘束,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面前那碟梅酥被她一扫而空。
她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有些不耐烦了……
故意拖长了调子,关切(实则幸灾乐祸)地问:
“哎呀呀,裴公子这是怎么了?脸色瞧著……不太妙啊?莫不是蒲州这地界『灵气太旺,补的……有点『上火?”
裴宴尘抬眼,那眼神冷得如裴寂一般。
崔小七晃神一瞬间。
“上次的毒,下在茶里”,他的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我说不是……”崔小七话说一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得走几步路消化一下。
隨著又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对著大力说,“晌午饭,我就不吃了,饱了,你俩一会去吃。”
这才慢悠悠转向裴宴尘,“……你信吗?”
看著她这副吊儿郎当、浑不在意的模样,裴宴尘气得脸色一沉。
崔小七浑不在意,气吐血才好呢。
“解药!”裴宴尘咬牙切齿地丟出两个字。
要不是秋风落叶在场,崔小气那细脖子可不够拧的。
“有啊……”崔小七尾音拖得老长,狡黠一笑。
“你要什么?”煞费苦心下毒,怎会无所图。
裴宴尘盯著崔小七,手中的茶盏眼看就要被他捏碎。
崔小七嬉皮笑脸地敲了敲桌子:“今日这茶,可是上好的茶,別浪费。重点是——没毒!”
她话锋一转,“那二十万斤粮食,就当你们裴氏无偿捐给浴血奋战的將士了。不过呢,你们家大业大,二十万斤……是不是显得『善心有点单薄?这样吧,再来二十万斤!”
崔小七这是要“白嫖!”
裴宴尘瞳仁骤然收缩,布满骇人的红血丝!
四十万斤粮食!当真是异想天开!
前两日他暗访了蒲州的名医,治不好这“隱疾”。
可偌大的大禹和金夏,他就不信找不到能解此毒的神医!
崔小七眼看裴宴尘豁然起身就要拂袖而去,这是谈崩了?
立马张嘴喊道,“没有人能治好,我师傅毒老怪,他老人家的名声你该是知道的,无人可解他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