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见他不语,自当他是默认。
她快步走到他身侧,伸手就要去探他的额头:“到底哪儿不舒服?別硬撑著!我这就让冬伯去请……”
话未说完,人已经转身,就要去唤人。
“无碍……”裴寂微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除夕那夜,他可是落成了雪人,天快亮才回府。
回府后发了整整两日的高烧。
崔小七被他握住,顺势在他身旁的凳子坐下,气鼓鼓道,“怎么会无碍呢?裴寂,人不是铁打的!生病就要看大夫!”
“还有难过就是,生气就是生气,开心就是开心……这些情绪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她看著他略显疲惫的眉眼,想起方才门外那场闹剧,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被亲近之人伤害,还是亲爷爷,亲弟弟,这种滋味……”
“裴宴尘……”裴寂打断了她的话,“是庶出。”
崔小七呆住了!
一脸愕然:“庶……庶出?!”
也就是说压根不是亲弟弟!
难怪!!!
这就解释得通了,裴宴尘那深入骨髓的嫉恨与处心积虑的算计,一切的根源,原来都繫於这“庶出”二字之上!
嫡庶分明。
“庶出”便是他裴宴尘永远甩不掉的身份。
无论他多么优秀,多么努力,在裴庆和整个裴氏宗族眼中,都是低於嫡出!
暖阁內炭火依旧热浪蒸腾。
崔小七看著裴寂苍白中透著倦意的侧脸,酸涩难忍,忍不住倾身上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了他。
她希望自己的这个爱心抱抱,能安慰到他一点。
裴寂身体僵了一瞬,猛地探出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崔小七只觉一股力道传来,重心不稳,一声低呼,整个人便跌坐在了他坚实的大腿上。
这姿势……瞬间变得无比曖昧。
崔小七猝不及防,对上裴寂近在咫尺的目光。
他动真格的?
那她也不带怕的!
崔小七大著胆子,双手勾住裴寂的脖子,眼睛忽闪忽闪,“想我吗?”
声音轻如羽毛撩拨在裴寂的心尖上,酥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