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五百听著是多,可哥结婚的时候,除了三百的彩礼,咱家还拿了三转一响呢。
还有姐,光是明面上的陪嫁,你就给了三百多,私底下你和爸悄悄补贴的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到了我要五百娶媳妇的时候,你就说没有呢?”沈清朗抱怨的口气里还有点委屈。
电话里的女声立刻拔高了,“清朗,你怎么能和你哥你姐比?你哥是大学生,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他给咱家给你爸你妈我爭了大脸面,他多点家里的钱怎么了?
还有你姐,她从小长得漂亮,嫁的又好,她婆家给的彩礼高,我和你爸多给点陪嫁那不是应该的么?
难道让你姐在婆家被看不起,让你爸和我都脸上没光?她在婆家有地位,不止对我们,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清朗,做人不能太自私,只想著自己!”
沈清朗一下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在兄妹里一向是最不出眾也一向都是最不得宠的。
但他还是努力想为自己爭取:“妈,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就这么放弃,这彩礼你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你放心,等到了京城,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们的!”
“想什么办法?我们没钱!一个没皮没脸跟著你屁股后面打倒贴的赔钱货,还要想五百的彩礼,她可真敢想!
给她五十我都嫌贵,实在不行,你就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好了,到时她就是不嫁也得嫁!
好了,就这样,打电话贵的要死,赶紧掛了!”
听著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沈清朗眼里闪过失落的同时,也闪过一抹精明的算计。
是的,妈说得对,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秦娇娇就是不嫁自己也得嫁。
再加上杨菊英他们现在都不在向阳大队,这是他下手的绝好时机!
对於秦娇娇被毁了清白,还有沈清朗的这些噁心的盘算,远在县城的杨菊英是完全不知情的。
办了乔迁宴的第二天,她就和钟思綺还有李慧芳跑起了百货大楼,三人把百货大楼里所有时兴的衣裳,还有头什么的,都买了回来。
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她们就决定大干一场,光做假领子还不行,得做点其他的。
除了买这些,她们还让秦牧野从黑市弄来了好多的布,钟思綺又打电话托人从沪市弄来了好多时兴的杂誌。
三个人在李慧芳特地收拾出来的缝纫房里,忙得昏天黑地,吃的饭都是老犇头和犇母做的。
老犇头夫妇因为要在中元节这天去医院附近祭奠孙子,所以多请了两天假,这两天都住在李慧芳的房子里。
中元节这天,杨菊英和犇母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祭祀的东西,原本犇司年也想去,但是因为刚进入运营的运输队事情太多了,他实在没办法脱身,只能让犇母代他烧柱香。
这样的节日,最忌讳孩子被衝撞,所以杨菊英没让妮儿跟著去凑热闹,不仅如此,还让李慧芳看著她不让她出门。
所以最后提著祭品出门的,是她和钟思綺,还有老犇头和犇母。
中元节本来到了晚上,就到处都是烧纸祭拜的人,到了医院那一带人更多,那烧起来的烟尘,差点就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杨菊英找了个位置,拉著犇母一起摆起了祭品,然后把蜡烛香火都点上,点完了就开始烧纸。
伤心再加上烟实在是熏的厉害,俩人才刚开始烧就哭得稀里哗啦。
钟思綺对没见过面的秦老三是没什么感情的,所以在给他烧了柱香后她就站起来看起来了热闹,大城市的中元节可没有这么热闹。
她站在婆婆杨菊英的身后,一脸兴奋的四处张望,都说中元节这天会鬼门关大开,这里烧香祭拜的人这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两只鬼或者是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