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感觉他忽然又紧绷了起来,边放轻了力道,边问:“这位置很疼吗?”
顾钧:“没。”
他暗暗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林舒摁得有些累了,松开手想歇一会。
这时,顾钧忽然开了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忽然变了?”
林舒一下子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心说他可算是问出来了。
顾钧既不傻也不瞎,她变化这么大,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她一直等着他摊牌呢。
林舒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变了?”
顾钧睁开眼,望着油灯昏黄的灯芯,说:“性子变了。”
林舒耸了耸肩,解释:“想明白了而已。”
“嗯?”顾钧不解什么想明白了。
林舒:“我能不能回城还得另说,我吃你的住你的,我不干活你也愿意养着我,之后生了孩子,还得坐月子,带孩子呢,我也不是个傻的,肯定识时务。”
这说辞合情合理,林舒压根就不担心他不信。
顾钧闻言,心下恍然。
原来是她自己和自己妥协了,也终于知道得靠着他了,难怪这些天改变这么大。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敲门声。
林舒嘀咕道:“是不是春芬她男人过来了?”
顾钧猜测是大满媳妇已经和她说了母鸡的事,也就没解释,说:“我去开门。”
顾钧提着油灯出去,林舒也趋步跟着出去。
走到廊下,她就没有再过去。
顾钧打开门,大满便做贼似地进了院子。
他看到屋檐下的影子,愣了一下,小声问:“你媳妇怎么还不睡?”
顾钧应:“还不困。”
大满也没继续打听,而是把篮子和鸡塞给了他,说:“一斤二两的鸡肉,母鸡三斤三两。”
前边太黑,林舒看不清楚,却能听到“咕咕咕”的叫声。
顾钧与大满道:“你等我会。”
顾钧把老母鸡放到了地上,拿着一块用荷叶包着的鸡肉走了过来,给到林舒:“一会儿把肉放到水盆隔水放着,明天一早就炖鸡汤。”
顾钧瞧得分明,听到炖鸡汤时,她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从她身边走过,进屋拿钱。
给了钱后,大满就趁着夜色回去了。
人走后,顾钧用草绳绑老母鸡的脚,拴在了茅房里边。
林舒问他:“这鸡肉和老母鸡总共花了多少钱?”
顾钧:“乡下老母鸡都是一块钱一斤,拢共花了四块五。”
林舒倒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