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倩抓着金晴雨的肩膀摇她:“晴雨你也清醒点,不要被那里的光鲜亮丽给骗了。咱们年纪小,去了那里被欺负都没人做主。”
金晴雨任由自己晃来晃去,视野一会看天,一会看向女孩真挚关心的脸庞。
两个世界吗?
她终于想到一个词来形容那种感觉。
她不担心白沉找人打她,她对自己和男孩的关系有信心,两人一开始就是作为朋友交往的,随着互相了解,感情也越来越深。
金晴雨怕的是,白沉可以随便找人把两个中专的学生打个半死这件事。
就算她爷爷和警察局有些关系,但她也不可能真的靠自己几句话把混混送去喝茶。
但是白沉却可以打了人而不用担心被请去喝茶。
什么特权阶级之类的词一个劲往她脑子里钻,彼时才初中的金晴雨终于大致想明白了“差距”两个字。
操场上,她突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雅倩一慌,天呐,她把晴雨给晃出眼泪来了!
“啊啊啊怎么了晴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哭!”她手忙脚乱地哄,“我让你也晃我行吗,我绝对一动不动。”
“呜呜,我没事的雅倩,”金晴雨用手背擦起自己的眼泪,“我就是很难过。”
她抽抽鼻子:“你知道吗,我从初一开始,呜呜,就一直想在云翌读书。”
所以她才会即便绕远也要走那条小路。
她向往那里如童话里描绘一样的环境,羡慕那些活的如公主王子一样的人,她对现状没有抱怨,但也像步入他们的庄园,瞧一瞧、看一看,哪怕只是做客。
“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天生就不适合去云翌的。”
金晴雨甚至有些后怕,她明明已经听过一些传言,怎么会觉得自己有一个白沉当朋友,就一定能在那里过的很好呢?
白沉是白沉,她是她啊,男孩在认识她前,甚至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照顾。
从这天开始,她不再想去那个自己总是偷看的学校了,也再不踏入那条小路。
那个叫做白沉的朋友,亦被她抛之脑后。
金晴雨并不心虚,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把真名和学校告诉给男生,她已经做的够多了。
男孩既然知道向欺负自己的人还手,也修剪了发型,他之后肯定能过得越来越好。
就是她偶尔想起男孩时也会好奇,那家伙究竟长什么样子,毕竟从他的下半张脸来看,他虽然个子矮,但是长相应该不错。
以优异的成绩升入市二中,又保持着这种劲头,考入孟大。高中毕业后,金晴雨用攒到的钱,做了近视眼手术。
她认识了更多的人,个性不一。有好朋友,也有相看两相厌的冤家。她看到的越多,懂的也越多。
因为放弃锻炼,吃饭只吃自己喜欢的,她的身体素质远不如初中时候,因为讨厌和人打交道,逐渐成了阿宅。
过去被她抛之脑后又逐渐淡忘,现在的她遇到有人被欺负,再也不会拿刀冲上去,最多帮忙报一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