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摸摸头,还是“我等你”,她觉得都太过亲密。
余淮川的声音——
“章章,过来开榴莲了。”
余章连连放下手机,跑去客厅。
余淮川精挑细选的榴莲,昨天吃了太多零食,怕她吃杂了肠胃不好,留到今天才开。
他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
平常,她总是一脸期待地在餐桌边转来转去。
果然,她开口了,“哥哥,我等会儿能出去玩儿吗?”
“和谁?几点回来?去哪儿?”
余章觉得,如果说有男生,他说不定要担心。
于是她撒谎了,“和池月,还有我班里的好朋友。去唱歌,我也不知道几点回,因为我还没答应他们。”
“好朋友?”
“嗯,就林林、叶子她们。”
“只有她们?”他追问。
见她支支吾吾那个劲儿,他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八成有男生在。
学校里高年级的在高楼层,低年级在低楼层。
他每次回教室,都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她的教室,看看她在做什么。
她也知道,所以一到课间,她会全神贯注地看向窗外,一旦看见他,她会对他一笑。
但最近,他路过的时候,偶尔看见她跟一个男生聊天聊得正兴奋,完全不知道他路过了。
那个男生他也认识,祁连。
他把厨房刀插进榴莲缝里,故作不小心,将左手虎口往刀刃一划,登时血珠渗了出来。
余章连连夺走他的刀,举起他的手,“呀!对不起哥哥,我让你分心了。”
她像个小老太太似的朴实无华地把他的手凑到唇边,张口含住,舌尖轻舔他的伤口。
她小时候受了伤,姥姥会帮她舔舔伤口,说口水可以消毒,她记到现在。
余淮川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比她高一个头,她头顶只堪堪到他脖颈。
这个角度看她,垂着眼,更显得睫毛浓密,长而卷。
真想拥她入怀,但这个年纪,冷不丁抱她一下,她会像受了惊的猫儿一样,警觉地跳开。
余淮川静静地任由她柔软的唇舌舔弄她的伤口,等待她主动告诉他不去唱歌了,留在家里陪他。
但她过了会儿,松开他的手,找了消毒喷雾和创可贴来,帮他处理好伤口,说,“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晚饭吧,你的手受伤了,今晚不要做饭了。”
他掩住失落的神情,笑着点了点头,“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