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哪个庸医给她整成了这幅鬼样子。
原徕动了动手,发现自己不仅握不了拳,臂膀也僵硬得跟打了石膏一样。
忍无可忍的她打开了门,想找张雅帮忙把纱布拆掉,奈何一转头看见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张雅呢?”
“她,她身体不太舒服。”
“那你过来。”早有预料的原徕没有追问什么,而是将佣人带进了房间,“把我身上的纱布拆了。”
“啊,那,那个陆医生说,您需要好好养伤”
“她算什么狗屁医生。”原徕神色不耐地看向佣人,“如果你更愿意听她的话,那我不介意换个人来替我做事。”
原徕心情好的时候,兴许会给几句解释与安慰。
可惜她现在的心情很烂,没什么功夫跟无关紧要的人多言。
“对不起原司令,我,我马上帮您!”
佣人一听这话立刻慌了,急急忙忙冲上前来拆解纱布,一双手抖得厉害。
随着染血的纱布在地上越撂越高,原徕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也全都暴露了出来。
她垂头看了眼没剩几处好肉的手,不慎在意地挺直腰背,将早已备好的黑衬衫穿上。
她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抽空用余光扫了眼缩在角落里的佣人。
见对方始终维持着惊恐的表情,她便淡淡道:“你走吧,我暂时用不到你了。”
“好的原司令。”
如蒙大赦的佣人暗中松了口气,一刻不停地抬脚离开。
怎料眼见着马上就要跨出房门了,陆曼却突然出现挡住了去路。
“陆医生。”
“谁让你把纱布拆掉的?”陆曼冷声质问。
“对不起陆医生,是原司令——”
“关你屁事。”原徕打断了佣人的话,歪着头语气不屑地反驳。
“我需要确保你能健康地回到军营。”
“健康?你一个疯疯癫癫研发毒药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我是医生。”
“滚。”原徕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情分早在五天前就没了,因此她毫不犹豫地驱赶着过去敬爱的长辈。
“如果你还想安稳拿枪的话,至少把手伤治好。”
陆曼就像是没听见原徕的话一样,带着医疗辅助机器就走了进来。
原徕嗤笑一声,错开她就要走。
“原司令,说吧,你想要什么。”
陆曼淡定地准备着医药用品,头都没抬一下。
原徕停住。
三秒钟后,她诚实地倒退了回去。
“既然你都主动开口了,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客气了。”原徕扯了扯唇角,笑容不含半点温度,“我要自己用药。”
“我要观察你注射后的身体反应,避免意外。”
“比起意外,我更不想看到你。”原徕一步步逼近了陆曼,配合地举起了伤痕累累的手,“一眼都不想。”
“”
陆曼的脸如同尘封在地下多年的死水,一丝涟漪未起。
她动作利索地给原徕上药包扎,比背后的机器更像一台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