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葛齐不想收,实在是太贵重了,他整场婚礼的牌面才多少钱,阮北劝他,起码还要再瞿邵寒手底下当牛做马十几年呢,愧疚个什么劲,再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夫妻两个过不成日子。
葛齐穿着礼服打趣他:“那你俩这丰厚的物质基础而言,是不是要幸福下辈子去。”
阮北翘着鼻子高兴道:“那是肯定的,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选他我肯定不犹豫。”
同公司里也有几个同事来贺喜,瞿邵寒一个大老板可不适合跟他们坐在一起,本来高高兴兴的能把人吓成白脸。
葛齐早有准备,给他们单开了一桌,还是主桌,加上孙杰就三个人。
婚礼进行曲响的时候孙杰拿胳膊蹭他,问:“羡慕不?”
阮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眼神示意让他闭嘴,瞿邵寒在跟前呢,婚礼的事情一直对他有愧疚,可不经说。
“不羡慕,又不是没有过,国外那仪式也挺好的,虽然简单,但很真诚。”他当初最大的遗憾只是没穿正经礼服而已。
再说他俩举办给谁看啊,阮北想要的是真心会来祝福的人,可不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这么看真正有资格的还是他这几个朋友,办起来也没意思。
瞿邵寒却当真的,音乐前奏刚结束就捂上了阮北的耳朵,音响的扩音设备就在跟前,开始前让人转了个方向,别冲着阮北。
就算这样声音也大,瞿邵寒就给他捂着,等消停了才放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问:“宝宝你想要的话……”
“我不想要,咱俩好好过日子就够了。”阮北立刻打断。
他俩的腻歪孙杰全当看不见,早被席面上的饭菜勾了魂。
今天一天他是早起过来帮忙的,到中午都快累死了,可管不了那么多。
下午散场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雪,阮北坐在车里吹着暖风十分惬意。
瞿邵寒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身上的情绪阮北感受得到。
等红灯的间隙摸上他的手。
“你还在想婚礼的事情?”
瞿邵寒总是这样,别人拥有的也想让他也有,不然就觉得跟着他受罪了。
“哎呀别想了,咱们也是正儿八经有见证人的,难不成比起当初的牧师你更想要在舞台上唱跳的主持人?”
瞿邵寒蹙眉:“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也应该受到别人的祝福。”
“我有啊,身边的朋友哪个没祝福我?”
“太少了,就那么两三个人。”
阮北说不少了,席面上也不见得都是送祝福的,亲戚之类的,更多的是走过场,打心眼里高兴的还是自家人,这些他都有了,很知足。
阮北摸着他的胸膛安慰:“别想了,天上的神仙是共同的,上帝会传达给月老咱俩的喜事。”
提议被阮北拒绝后瞿邵寒也没了办法,甚至一连消沉了几天。
他看不下去,手动画了张结婚证,把两人的照片贴上,网上三块钱买了个结婚证的红皮套,塞里面算完事。
“行了,这样你国内国外都有证了,咱比别人多一个,高兴吗?”
瞿邵寒见他这么费心想让自己高兴,还有什么好伤心的,把阮北的亲笔之作跟国外那张宝贝放一块儿了。
时间久了,两个人的关系对外接近透明的程度,从最初就有人议论说像瞿邵寒这样的打款,对男人只是玩玩,时间久了就腻了,还要要找个女人结婚的,让人等着看笑话。
结果这一等五六年下去照样恩爱,前些年还有人说阮北是不正当手段上位,随着拿下了国内外几个大奖,这些言论就像飘在空气里的尘埃一样,一阵风就吹跑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瞿邵寒明白了阮北为什么一定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面对面没人敢说阮北的坏话,可外界的传言他堵不住,没法堵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