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顷刻间全部消散,林砚咽了咽口水绷直了后背,“坐了那么久飞机,你不累吗?”
男人没说话,轻易换了个姿势将人抱进怀里,指尖沿着软糯下摆探入,被她拦住,“不行,我只带了这一套睡衣,不能弄脏。”
他看她一眼,停下动作。
林砚在心里呼了口气,幸好打住了。
还没高兴两秒,陆京则横抱她走向浴室,将挂在墙上的白色浴袍垫在潮湿洗手台台面,双手掐腰轻轻一提,把她提坐在台面,掐着下巴就亲了上来。
小别一周的吻比日常亲昵更叫人窒息。
林砚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像不小心被潮水卷至岸边的鱼,几乎要窒息。
银链在白皙脚踝处轻摆。
唇齿厮磨间,陆京则声音哑得不像话,“婚纱改好了,想什么时间办婚礼?”
她脑子像浆糊,还不忘和他商量,“四五月吧,天气暖和点。”
男人应了声好,移动着吻她的唇角、脸颊、鼻尖和额头,温柔地像在触摸一颗容易破碎的宝珠。
感受到他的力度时,林砚本能地蹙了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陆京则低头吻住晶莹泪水。
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自己怀里,他做不到清心寡欲。
林砚本能地将双手搭在陆京则肩头,他犯规似地在她耳边问,“地点有要求吗?”
“都……行。”
她以为他问的是婚礼地点,下一秒却被人抵在了墙边,他的唇从身后贴上红透耳垂,她大口呼吸潮湿的空气。
水汽重新打湿浴室,磨砂玻璃映出两人不太明显的身影,平时的身高差在此刻趋反,她飘荡的长发落在遒劲小臂,犹如绿藤缠绕树枝。
密不透风的窗帘掩盖满室放纵,月亮攀至最高点后向下降落,在这个夜晚始终难以窥探一角。
林砚拥着被子沉入梦乡,身上睡衣也从条纹换成了男士款。
陆京则拧开瓶盖,低头给她渡了口矿泉水,床上的人蹙着眉咽下,翻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长直黑发散落枕间,他抬手,指尖勾出一缕藏在睡衣下的发尾,在她耳垂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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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领证便捷迅速,婚礼前的准备事项便显得格外繁琐。
婚礼场地、宾客名单、伴手礼、酒店、蜜月地点等等,桩桩件件都需要慎重考虑,容不得半点马虎。
婚庆公司办公室里,林砚脑袋昏昏沉沉,已经听不进婚礼策划师对每个环节的美好设想,视线从108页的PPT转向身侧陆京则,犹豫,“老公,你会不会觉得办婚礼是件特别耗费心神的事?”
陆京则向来不是繁琐主义,但他最近耳濡目染,一场梦幻又极具仪式感的开始,是不少女生的向往。
别人有的,她也不能少。
“还好,累了你就先休息会。”
睫毛微动,林砚眨了眨眼睛将手撑在桌面,拦住他看向前方的视线,“如果我说,我不太想办了,你会生气吗?”
陆京则抬手示意婚礼策划师暂停出去。
人走后,他看向她,语气认真,“怎么忽然不想办?”
“就是觉得很麻烦,过程这么繁琐,简直是花钱找罪受,比起风光无限人山人海的婚礼,我宁愿只有我们两个人。”
陆京则瞥了眼桌上等待三选一的场地方案沉默。
林砚以为他不明白,解释,“度假,窝在沙发看电影,哪怕只是在陵江边吹风漫步,只要是和你一起,我都觉得心满意足,你懂吗?”
她勾着他搭在桌边的左手小拇指,小幅度摇了摇。
男人深邃目光落在她明晃晃的撒娇处,她现在已经可以轻易拨动他的琴弦。
可这是人生大事,他既不希望她有朝一日后悔,也不希望她此刻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