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阵台上,杨任和晏鹿合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將赵诚的瀚海怒潮和倒卷青龙撞烈阳抵御住,额头都是冒出汗水。
不论是晏鹿的两个法宝,还是杨任的混元幡和十绝阵,都不是这个层面的东西。
他们能够驱动如此法宝对抗赵诚的攻击,已经不凡。
就像是小孩子提著钢铁重棍作战,虽有优势,但是体力消耗也是极大。
所以两人此时体內真元已经去了近半。
他们擦了擦汗,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只见那片紫金神山在血水中熠熠生辉,连绵的金光將两万血衣军护得严严实实,红水虽不断衝击,却连神山的防御都破不了。
晏鹿下意识攥紧手中的画卷,愣怔道,“他……他怎么也有三山五岳卷?这金光也太盛了!”
杨任目光死死盯著那片神山,眉头拧成川字,“什么法宝?那是他本身的道法!
你看这天地灵气的流动,他是靠自身真元调动天地之力,维持那防御的!”
“怪了!”
晏鹿满脸不解,“这傢伙的道法怎么强到这种地步?连红水阵的血水都能抵御?”
就在这时,他忽然眼睛一亮,指著神山表面的腐蚀痕跡,笑道,“师兄你看!他这道法虽强,却扛不住红水的腐蚀!
神山的金光一直在暗,只是他在强行注入真元维持罢了!”
杨任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神山边缘的金光时明时暗,白色的腐蚀烟雾不断腾起。
他顿时鬆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悠然的笑容,“原来如此!他这术法要护住两万大军,消耗本就海量,红水还在不断腐蚀神山,他的真元消耗只会越来越快!
就算是仙人在此,也经不住这么耗,何况他还没成仙人!”
“咱们先抓紧恢復真元,等他真元不济时,再给他加点料!”
说著,杨任便盘膝坐下,从怀中摸出一枚丹药,吞服下去开始恢復,神態重新变得从容起来。
晏鹿也笑著点头,同样盘膝调息,目光时不时扫向紫金神山,满眼都是“看你还能撑多久”的戏謔。
正如他们所说,阵台上的红葫芦还在不断倾泻血水,阵法內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暗红色的水波漫过碎石,朝著紫金神山的顶端蔓延。
神山表面的腐蚀痕跡越来越多,“嗤嗤”的声响不绝於耳。
外围的山岳虚影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崩裂,金光也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不过他们想错了的是,这种消耗对於赵诚来说,属实算不上大,更谈不上什么压力。
他那无数年凝结出的金丹蜕出来的元婴,可不是白炼的。
不但每一丝真元都远胜同境无数倍,总量也是同境的千百倍。
赵诚悬在神山之上,饶有兴致地看著红水不断衝击神山,眼中竟泛起一丝“爱才之心”。
“好东西啊……这血水连紫金神山都能腐蚀,仙人之下怕是无人能挡,就算是仙人,若没有对应的法宝或道法,恐怕也要栽在这里。”
他暗自琢磨,“若是能把这阵法弄到手,日后就算真有仙人来了,对付那些傢伙,我也多了个大杀器……
可该怎么在不破坏阵台的情况下,破解这红水阵呢?”
思索片刻,他的目光落在阵台上盘膝调息的晏鹿和杨任身上。
两人正大大咧咧地恢復真元,连半点防备都没有,显然认定他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