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老王家小子吗?怎的这会儿还在村里。”
既然被大家发现了,对方无可奈何,只好挪着走近。
“小赵你也认识他啊。”王婶想起刚刚人是赵惜粟喊住的,回过头八卦。
“也不算认识,先前我们刚住进村长房子第一天,正巧发现这位男郎在家门口逗留。”赵惜粟瞟了那人一眼,假装无意说道,“我还以为他是那间屋子的上一人租客呢。”
话音刚落,村长拧起眉毛,“你又跑那儿去了?说了多少次那姑娘早走了不会回来的,你怎么执迷不悟!”
赵惜粟低下头眼神滴溜溜转,悄咪咪伸手挠过陈峤的手心。
手上突如其来的痒意,陈峤一把握住她的手又快速放开,转而笑着打圆场。
“小郎原是来找故人,是我们唐突了。村长莫要怪他,事情说开了就好。”
村长哼地一声,没好气说道,“什么故人,这小子就是贼心不死。”说完又咽不下这口气,转头恶狠狠瞪着王家小郎,“说了多少次,人家即是他人的娘子,便不可能看得上你。”
短短几句话,凭借赵惜粟多年来看话本子的经验,在心里都快编出一段故事来了。
如此看来,约莫一年多前王家小郎偶遇前来村子里避难的南诏女子,并对人心生情愫。奈何对方已有家室,且二人并非同族,便拒绝了王家小郎。谁知这小子是个痴情种,时不时就回对方住过的地方睹物思人。
一通顺下来,赵惜粟完全可以肯定,那块红布就是被王家小郎偷走的。但他为何有一块对方给他的红布料,且不放在身上,反而藏在许久不住的屋子里。
再来,那女子既不接受他,怎么会给他一块和自己有关的布料。
赵惜粟沉下心,故事的缺洞越来越多,且暂时还无法填上。看来她和陈峤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离开胡里了。
干活的时候只顾着有趣,隔日起床赵惜粟便苦不堪言。从未干过农活的她突然来这一遭,浑身酸痛不已。
艰难从床上爬起,一想到还得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走去镇上,两眼无神地又瘫倒下去。
陈峤听到声响还以为她磕到哪儿了,急匆匆走进就看到她这幅模样,哭笑不得。
“让你悠着点你偏不,这下糟了吧。”弯下腰将她拽起来。
赵惜粟耷拉着眼神,连抬眼看陈峤的力气都没有。
“下次我再也不去了。”
陈峤送她出门时,赵惜粟还一脸后悔不已的表情恨恨说道。
谁知道后劲儿这么大!
平日里半柱香就到了,今天足足花了快一柱香的时间。
赵惜粟一瘸一拐地走进书肆时,店里俩人一脸震惊。短短一日不见,怎的还变成这样了。
“你昨日干嘛去了。”小刘拖过一旁的凳子扶她坐下,幸灾乐祸地取笑她。
赵惜粟白了他一眼,随口说句自己去地里帮夫郎干农活了。
梁巷一听放下书册,满脸都是对陈峤的不满,“难得休息,居然让一个没干过农活的人下地,未免太过分了。”
赵惜粟捶腿的动作顿住,提声反驳。
“我自己要去,”斜眼看了他一眼,“心疼我自家夫郎应该不过分吧。”
梁巷闻言闭上嘴,拿起书册转身进了里间。
赵惜粟向来如此,对不喜欢的人从不留情面。若是她没发现还好,既然让她知道了,便不给对方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