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爷敢欺负小姐!”春桃握着拳,看着想去跟从小习武的沈濯打一架。
“夫妻间的事,咱们不好劝。况且小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准儿咱们不提,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春桃凝神回忆,给夏竹竖了个大拇指。
与中午的团圆饭不同,楚家的年夜饭只有四个主人和身契在楚家手里的下人在,其余人都回家与亲人团圆了。
瑞福堂花厅坐了两桌。
沈濯主动给楚葳蕤盛汤,楚葳蕤礼貌谢过,也不看他,埋头喝汤。
楚怀济递给沈濯疑惑的眼神:你惹她了?
沈濯无奈地笑着摇头。
楚怀济手心向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意思是“你多担待”。
沈濯做了个“无妨”的口型。
楚葳蕤:“别眉来眼去的,还吃不吃饭了。”
李氏问:“你俩闹矛盾了?”
“没有。”
楚葳蕤又夹了块羊排,不让她吃她偏吃。
化不爽为食欲,楚葳蕤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吃了个遍,气也顺了。
下人们火速把桌上的菜撤走,换上茶叶点心。
以往除夕,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多是摸牌或者念话本、做女红。
今年楚葳蕤成亲了,楚怀济有心想让小夫妻多相处,赶他们回澄心堂。
李氏虽然不希望沈濯和楚葳蕤感情太好,可思及能和楚怀济独处,也在一旁帮腔。
楚葳蕤目瞪口呆:这还不是出嫁呢,就被泼出去了?
她只好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两位长辈,便告辞回去了。
楚葳蕤送的是两件亲手缝制的里衣,她的女红很一般,胜在针脚细密,里衣也无需绣什么复杂的花样。
“什么时候做的衣服?”沈濯搭话。
“成亲前。”
“待会儿回澄心堂做些什么?”
“都行。”
沈濯豁出去了,问:“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打拳?”
“没这回事。”
楚葳蕤一顿饭的时间想通了——既然沈濯有心仪的人,她更应该保持距离。什么看打拳摸腹肌,都是她不该有的妄念。
于是回到澄心堂,沈濯眼睁睁地看着楚葳蕤支起了牌桌,三缺一还将秋实拽去玩牌了。
冬青到楚家后适应得很好,此时正和沈濯坐在角落嗑瓜子。
“姑爷,你怎么惹小姐了?”
“我说她中午吃太多,让她多走走?”沈濯反省,“可晚饭我主动给她盛汤夹菜,分明是告诉她想吃多少都可以的意思。”
冬青嗑瓜子的声音中止,“这意思表达得也太迂回了,小姐能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