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新闻了。”,深月看着他狼狈的面容。
“萩的家人也在来的路上了,”,他长嘘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点疲惫的神色,“还好我找到的时候萩还活着,那个可恶的炸弹犯我一定要。。。。。”,从来澄澈的暗青色眼睛里露出一丝彻骨的憎意来。
他向深月描述了当时具体发生的事情,才知道是有两个炸弹犯,听到不详实的新闻报道后其中一个炸弹犯担心警察没有成功拆除,想给警察打电话指导,却在警方追击之下误被路过的卡车撞死了;另一个炸弹犯看到后就启动了炸弹意图为同伴报仇。
萩原研二发现炸弹启动后第一时间就是让队友快点离开,自己独自面对了爆炸。但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松田阵平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伤躺在建筑废墟里,但是人还有呼吸。
“萩原会没事的。”,深月低声道。
“啊,等他好了我要再把他揍进监护室。”,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缠着绷带的手把领子上的墨镜收进口袋里,仍然没有管震动的手机。
过了一会,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和护工把躺在床上的萩原研二立即推进了监护室。松田阵平飞快起身跟了过去,深月也跟在后面。
满身绷带的萩原研二被送进了监护室。现在还不允许探望,主管医生同松田阵平和深月交代具体事宜。
幸运的是,萩原研二除了手上和身上的烧伤,内脏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有中度脑震荡、肋骨和胫骨的骨折,呼吸道有灼伤但不是特别严重,只要后面修养好就没有大碍。
松田阵平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从幼驯染差点死去的可怖噩梦醒过来,踉跄一下没能站稳,深月立即扶住了他,还能感到他的身躯在不断颤抖,但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
“你先休息一下吧,不要你也倒下了。”,深月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我在这里等萩原的家属过来,你还有后续事情必须处理吧。”,指了指他还在震动的手机。
松田阵平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抱歉,深月,我只是。。。。。。有点害怕和不真实。”
他难得露出脆弱的神情。他和降谷零一样,从小到大的苦难只会让他更坚强冷硬,但是唯独身边人的离开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伤害和痛楚。因为拥有得不多,失去的时候才会越加痛苦。
年轻的时候大家意气风发,谁都不会想到离去和伤痛,真的来临的时候只会觉得茫然,之后才是绵绵不绝的阵痛。
“我知道。”,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深月再清楚不过,深月也知道他无需安慰,他会很快消化痛苦,再度前行。
果然,松田阵平很快振作起来,气势也变得沉稳不少,“深月,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很快回来。”
深月认真点点头。
夜晚时分,萩原的家人和松田阵平一起来了,深月向他们告知了萩原研二目前的情况。
萩原父母痛哭之余露出了庆幸的表情,萩原的姐姐萩原千速镇定道谢,“深月,阵平,谢谢你们。”,她在感谢家属没有来到的时候是她们在处理相关事宜。
深月摇摇头,轻声道,“萩原是我们的好友”,松田阵平叼着没点燃的烟没说话。
好在萩原研二的体质很好,情况比较稳定,恢复速度尚可,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两天后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躺在床上的萩原研二还在昏睡,因为做检查和包扎,半长黑发已经剃成寸头,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深月还没见过萩原寸头的样子。
萩原研二很擅长展现自己的优势,平时下班时穿着打扮都很时尚,但其实这个样子显得他骨相优越。
他平时潋滟的桃花眼也闭着,失血过多的脸色惨白,口鼻处压着氧气罩,神情看不出来多少痛苦,如同睡着一样。
他现在昏睡反而是件好事,烧伤的主要是手臂和肩背部。清醒的时候即使有镇痛药也会很痛苦,现在昏睡着也有利于伤口恢复。
深月将做好的外伤药膏交给萩原千速,“这是我在实验室研制的外伤药,对伤口恢复和表皮生长效果不错。是绝对安全的,萩原姐,不介意地话请给萩原用吧。”
“多谢你了,深月。”,萩原千速毫不怀疑就收下,并帮弟弟换药的时候使用了。后面发现对外伤效果比深月想象得还好。
萩原千速是神奈川的巡警,工作忙碌,她让年迈的父母先回家,自己在工作之外过来照顾。
松田阵平每天忙完后都会守在医院,接替萩原千速的班。沉沉地看着幼驯染,整个人也消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头一直都很好。
实验室那边深月打算暂停一段时间,所以除了换洗和吃饭,也基本上在医院。
深月在担心炸弹犯会回来报复,好在观察了好几天,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员。
萩原研二终于在几天后醒来了。
当时松田阵平正在用灵活的手指用小刀削苹果,是爆处组队员送来的果篮。
不愧是爆处组王牌,苹果皮能从头削到尾而且厚薄均匀,他清洗过后正要递给坐在旁边的深月,就听到病床上传来一句虚弱的声音,“阵。。。阵平酱。。。。。我也要。。。。。。苹果”。
微风轻轻吹动窗帘,晴空映在了那双紫色带着笑意的眼睛,萩原研二醒过来了。
松田阵平一怔,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