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春捏了捏手中的玉牌,触手生温,纹路繁复杂多,玉牌背后是一颗枝干粗壮,无叶无果的枯树,传闻是天雪宗的神树,除此之外,外界并无关于这棵树的一丝消息。
这玉牌还是当初柳声绝给她的,说是有难便可凭此来找他,只是这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靠人不如靠己!
“你性子这么软弱,要是我走了你又被别人欺负,我的好意不都白费了。”
“是我没用。”
慕行春好意道:“我准备去天雪宗查案,毕竟这事我也有一半责任,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既然是我们发现的尸体,自然也要还他一个公道,你说是吧?”
毫无道理可言的一番话,被她硬扯出三分理。
水玉堂似被她的无理的言论震惊到,过了好一会才摩挲着少情说:“好。”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自然,毕竟是我们一块发现的。”
二人一拍即合,当晚便乘着月黑风高,正是天昏地暗的时候骑着少情就出发了,剑光咻咻咻的穿梭,宛如一道流星,马不解鞍的花了半天时间终到宗门底下,灵石大门前流光溢彩,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小童半眯半赖得站着。
慕行春带着面具,水玉堂则低着头,两手放于身前,老实巴交地样子。
小童见到玉牌,当即清醒了五分,欣喜着说:“原来是大师兄的好友,快请进!”
另一名稍稍胖点的小童好奇地支起身子,只看到慕行春轻盈的身姿影藏于朦胧间,同身后的随从一起消失在拐角处。
裙摆长而飘逸,慕行春的腿在下面都快走出残影了,回头时见水玉堂修长的腿有条不紊地跟在身后,毫不落伍。
待看不到那两个小童后,慕行春长呼一口气,果然,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都格外心虚谨慎,她拍了拍胸脯顺口气,这种刺激又紧张的感觉将她的神经紧紧绷起。
水玉堂满脸关心的看着他,瞳孔中不见害怕,好像他经常做小偷小摸的事情,都习惯了,现在要按照公式来关心关心她。
慕行春不等他开口,举起手掌,无奈道:“打住,别问。”
水玉堂点点头,不语。
天雪宗并未如其命一般,漫天飘雪,反倒草木葳蕤,莽莽榛榛,一派自然无人修饰的模样,走进,绿意携春,地如平镜,此刻天微微初晓,柔缓地透过枝叶缝隙,泼洒于地面,天地皆间是苍翠欲滴的模样。
慕行春好奇地蹲下,这地上铺的什么东西,竟然能跟镜子一样,却不现人形,只照花草树木。
“这是兑花镜。”
“我知道啊,倒是你怎么知道的?”
水玉堂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看看书。”
哦呦,还是个知识分子啊——
往里走,天雪宗的孤寂显露无疑,不在名而在房,全是清一色的黑木房,这木漆如潭水,自带幽香,木屋左侧皆立有石灯笼,黄橙橙的光从里头映出来。
慕行春靠近了才发现,这石灯笼下都挂着一串石灰色的铃铛,若不是靠近了根本无所察觉,铃铛重如铁,摇晃起来跟树叶被风雨吹打一样,沙沙奏响。
好奇特的装修。
慕行春想起,原著中对天雪宗宗主的描述只有一鳞半爪,少得可怜。她依稀记得这是位面慈心善的女修士,从不降罪于人,只是常年闭关,不见人影。
水玉堂四处观测,却总能在慕行春回头的前一秒笑脸相迎,跟在她脖子后面装警报器了一样准。
慕行春正逛得无聊,准备找块大石头坐会,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哭泣的唔咽声。
她皱眉,这声音熟的很。
像每个恐怖片里会出现的一样。
这时候好奇的主角会举着手电筒不怕死的走过去,然后尖叫一声!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