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葳蕤奇异的草丛中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在晴天白日里异常明显,想叫人看不见都难。
【宿主,上去制服这个家伙。】
慕行春在心中轻声回答:嘘,你怎么知道不是它制服我。
自从上次见风飞雪手执长剑,仙气飘飘,除妖时威风凌凌,心中好生羡慕,不禁幻想自己将来手握利剑,劈山倒海,又或是一条长鞭,一柄玉笛,可摄人心魂,称霸世界。
可现实是残酷的,她既没有法器,也没有一技傍身,术法练得那叫一个勉勉强强,属于菜鸡中的优等生,简称一等差生。
可千万别是什么恶心吧唧的玩意,我会死不瞑目的。
先前老天爷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来到一个全员重生的宗门内,好在今日老天爷终于手下留情,为她留下一线生机。
好可爱!
慕行春终于在心惊胆战中见到了草丛中的黑影,那是一只毛发乌黑的猫。
圆脸三角耳,胡须长又细,圆滚滚的眼珠字眨巴眨巴正盯着她,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左右扫动,四只黑黑的脚丫支撑起红薯样的身体。
慕行春迅速放下戒备,走上前,做出了每一个见到猫的人都会做出的动作,揉脑袋,摸下巴,抚胸口,这一块的毛最舒服最软了。
“呀,你还会wink!咪咪,你怎么在这呀?”
【宿主,恕我直言,我比它更可爱。】
慕行春无情道:你这不叫直言,叫恶言,以后别说了。
小黑猫一动不动,半坐着,连叫一声也不愿意,只是睁着黄澄澄的大眼睛,偶尔半眯时,竟流露出一股威压感,像深山中的豹子,躲在暗处藏住危险。
慕行春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水玉堂送她的那只木簪,涌上一阵心虚,要不等我回去再仿刻一个?
她记得簪子上也是一只猫,只是现在簪子不见了,却凭空出现了一只猫。
等等,凭空?
慕行春脑中的那根弦突然绷紧,她机械地站起身,环顾一圈,这里除了丑花丑草外什么都没有,又深在崖底,哪来的猫?
它不会是水玉堂吧?!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如滔滔江水里长出了爱扭动摇摆的海草,奇得很!
还不知道被安上人妖名头的黑猫见她愣在那里,没有继续自言自语摸来摸去,便以半轮月的姿势躺下,乌黑亮丽的毛发在光照下反着噌亮的光,视线里依稀可见空中飘着细细的毛。
慕行春对上它睿智的大眼,回想自己这一个月的艰苦奋斗,积极上进的模样。
心中暗想,水玉堂定觉得此女世间少有。
但话又说回来,他没事附在木簪上干嘛?
慕行春皱着眉,眼中划过疑虑,难道是为了原女主风折柳吗?
我都还没见上,能给你见上?
此时太阳初升,日光在天际连成一条长线,以迅雷之速遍布大地,慕行春甩掉脑中的乱七八糟,抱着为时尚早的念头,踏着悠哉游哉的步伐向前出发。
越向前这两侧的奇珍异草长得越离谱,连三头六臂都出来了,慕行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手掌大的粉色花苞,一个呼吸间便徒然变大数十倍,内里露出恶心的长条在花瓣中间扭动,淌了一地的口水,又在一个眨眼间恢复如初,依旧是那个可爱粉嫩的小花苞。
这都什么东西……
一路走来,变异的东西没少见,还不带重样的,只是始终看不到尽头,仿佛在一条没有终点的道路上奔跑,令人绝望。
【宿主,加油呀!】
慕行春:好像回到大学体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