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怎么在这?”
“自然是目的一致。”
水玉堂展露笑颜,从蒲团上起身,“原来仙长是来吊唁的。”
风色寒越过蒲团,扇指排位,“这位置怕是不够。”
“不够什么?仙长,如此直指逝者,怕是为大不敬。”
风色寒收起折扇,微笑道:“怕是装不下柳家一百七五口人。”
“仙长这是何意?”
“你……”
风色寒话未说话,就听见头顶传来“喀拉喀拉”的断裂声,他神色一僵,像是想到什么,一个后退。
瓦片齐声碎裂,灰尘漫天,卷起一阵雾气,紧跟着水玉堂焦急的声音。
“慕小姐!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了?”
慕小姐表示很冤,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的瓦片突然变得跟刚搅拌好的水泥一样软,让她毫无颜面地坠落。
原本昏黄阴暗的室内,被她这么一砸,瞬间亮堂了不少,头顶大洞。
慕行春拍拍灰,咳嗽两声,正视风色寒,“你来干嘛?”
“不来怎么看你出丑?”
慕行春:……
水玉堂忙解释:“仙长是来吊唁的。”
风色寒轻笑一声,折扇指向地上一团,“我是来吊唁的,师妹却是来砸场的。”
地上赫然是裂成了好几瓣的排位,上面勉强还能看到几个字,能认出这是柳家夫妇的排位。
水玉堂又忙解释:“慕小姐不是这个意思,这屋子年久失修,发生意外也正常,仙长千万别因此误会了慕小姐。”
“哦?你倒是好心。”
“他跟你可不一样,灵堂内乱成这样都没人来,四师兄可知是什么原因?”
风色寒低头沉思片刻,认真道:“不知,难道是师妹做的?师妹真是有先见之明。”
少嘴巴当屁股使!
慕行春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瓶,瓶身透明,瓶中飘着几粒粉末,正是奴仆们倒地时身上残留的。
“屋外的奴仆皆倒地不起,这事来的蹊跷,要是城内还有什么……恶心的妖物就不好了,还是尽快禀明师尊的好。”
“啊!”水玉堂低声惊呼,似是害怕地揽住慕行春的胳膊,而后又羞煞着一张脸松开,“慕小姐说的是。”
慕行春:你装的很假知道吗?
“师妹所言有理,快把这东西给师兄,师兄替你保管。”
“好啊。”
似是没想到慕行春答应得如此爽快,风色寒伸手的动作一顿,又听她继续说,“反正我还有很多瓶。”
水玉堂:“慕小姐好厉害。”
“过奖过奖。”
风色寒:“师妹想怎么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如敞开了说。”
谁跟你咱们!
“你是明人吗?我还以为师兄做惯了小人。”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风色寒朝头顶望了一眼,随后展开折扇,一摇一步,步步紧逼,眼中暗藏危机,如深不见底的黑潭,面上却仍是微笑有礼,恍若一个谦逊有礼的翩翩君子。
他虽不如其他师兄善剑术,酷爱些旁门左道,却也不是慕行春可以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