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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贩的遮阳伞（第4页）

程砚算起来是这群人里最大的那个，虽然也就年长一岁，但也自动担起照看这群人的职责。

如果不提，这事是他先挑起的话。

程砚走过去，把借的遮阳伞重新插队石墩里，言辞肯切对老板解释一番，安羽在一旁表示感谢。他们说到一半，昨天那个小男孩肿着半只眼睛，鬼鬼祟祟地从吧台后面绕出来，迈着小步子依偎在安羽的身后。

小男孩埋着头，不肯看她，只可怜兮兮地喊：“姐姐……”

安羽失笑，唤他名字：“小余，你怎么了？”

小余吸溜鼻涕，控诉：“爸爸打我，呜呜呜。”

余爸爸听到儿子在陌生姑娘面前说自己，脸面有点顾不上，忙把自己儿子从小姑娘身上扯过来，笑得慷慨：“让你们见笑了，我昨天跟孩子闹着玩的。”

“呜呜呜……”

小余揉着肿成虾米的小眼睛，挣脱爸爸的怀抱，抽噎道：“爸爸打我屁股。”

像是怕周围的哥哥姐姐不信一般，他也不揉眼睛了，双手一垂，就要往下一拽。

“哎——！”

大家惊呼。

余爸爸脸色大变，踉跄两步，忙抓住儿子的小手，止住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哭笑不得：“你要干啥啊？”

“厕所不在这边，客人都吃饭呢，你想给大家表演什么？”余爸爸整天跟他斗智斗勇，昨天打他屁股那一巴掌，十成力只用了一分不到，这小兔崽子给他气得头疼，“你要放屁也不需要脱裤子是不是？”

周围人：“……”

程定瞧戏瞧了半响，也明白个所以然，这余爸爸粗眉大眼，黄皮肤，五官端正，面相是善的，做不来十恶不赦欺负孩子的事，顶多就是孩子皮教育一下，但小孩屁股软，金贵的很，一看就没怎么挨过大，猛然一下受不了罢了。

他走过去，蹲下和小孩视线齐平，耐心哄道：“别哭了，哥姐都在这呢，你爸爸也就是不小心挨到你屁股了，是不是？”话落，他朝余爸爸使了个眼色。

余爸爸接收到，忙附和：“是这样，爸爸就是不小心挨到的，没要打你。”

小余停了一下，不呜呜了，朝安羽投去渴望认同的视线，声音有点哑：“姐姐，真的吗？”

安羽点点头，软声道：“真的。”

这时，商如夏跳下高脚凳，笑盈盈说：“小余，小余，再哭我就把你吃掉。”

周围人：“……”

小余呆呆愣了一秒，然后“哇”的张大嘴哭起来。

商如夏：“……”

她慌了：“别哭，别哭，我逗你的。”

小余呜哇哭得梨花带雨。

边长嬴走过去，蹲在小男孩面前，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短发，温声道：“别哭了，这个姐姐没有恶意。”

下一瞬，哭声消失。

小男孩眼睛徒然瞪大，嘴张得大大的，呆住了。

他伸着小手抚摸边长嬴的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哥哥，你真好看，和那个大哥哥和姐姐一样好看，不、不对，哥哥你更好看，你可以陪我玩堆城堡吗？”

在场众人：“……”

余爸爸汗颜，像是很忙的转头招呼，这小兔崽子是个颜控。

边长嬴垂下脑袋，半晌，眉目一松，嘴角一扬：“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