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比起出宫像无头苍蝇一样好许多。
“进来罢。”
他抱着青萝回了悦风殿,屋内人少,殿外却多。
如今只剩他与夏迟国巫医、阿雅公主还有别枝了,巫医仔细瞧了青萝模样,沉吟之际,别枝忙问:“大人,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巫医说道:“只怕是中毒。”
阿雅公主惊道:“来宴会之上还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赵谨抿唇不语,还能有谁?不必查也知道,可即便如此,他的皇兄也不会为他的王妃做主。
他只问巫医:“巫医,该怎么救?”
“放血。”这话骇人听闻,才说出口,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毒血淤积,放血清毒,只有此法才能保全贵人性命了。”
赵谨看向阿雅公主,她仍旧担忧地看着青萝。比起龙潭虎穴似的皇宫,他甚至更信任才认识的阿雅公主一些。
他点点头:“巫医放手去做吧。”
巫医低头说道:“请殿下与无关人等出去。”
别枝不肯,哭着说道:“大人,奴婢可以留下来帮您。”
巫医来得及,没有带助手,既如此,便点点头:“好吧,你留下,其余人出去。”
赵谨便和阿雅公主一前一后地出了内殿,秦女官问:“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无人回她,阿雅公主劝道:“再等等看吧。”
屋内除了巫医在施针,以及别枝压抑的哭泣声,一点声音也无。
过了一会儿,别枝端着一盆深紫的血水,赵谨看了脸色都白了:“王妃如何?”
别枝红着眼睛说道:“王爷稍安勿躁,巫医说还要一会儿。”
后面的宫娥接了,又换上干净的铜盆进去。
脚步不停地进又出,冬月里别枝也走出了一身的汗,脸色越来越白,眼睛却越来越红。
秦女官忍不住上去替她:“别枝姑娘,你歇一歇。我来替你,你要是倒下了,还如何照顾王妃呢?”
别枝倔强地摇摇头。赵谨铁青着脸,看着这血,指着它便对着太医骂:“这就是王太医说的,只是发热并无他事吗?”
王太医头上冷汗涔涔:“这。。。这。。。。。。微臣不知啊!”
深宫里的太医,都是同一条舌头。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半路能杀出个阿雅公主,带着夏迟国的巫医来救?
他一诊便知,这是传说中的“绕指柔”。
名字虽然好听,但此毒药却是实实在在的性烈,少量服用,会让人神志不清,做出有违常理之事。若是像青萝这样的份量,应该不出三更天,便要全身经脉俱碎暴毙的。
能撑到此时此刻,已是晋王妃福大命大。
赵谨知道为难一个太医,也没有半分用处,只是心却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手足之情,同胞之谊。
他想不出是为什么,皇帝会对青萝下此狠手。
在殿内确实只是脸上发烫,又有些迷糊。还只以为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后面烫得惊人才发觉不对。
太医院的药进了嘴之后,发现病情确实越来越重。
赵谨似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拿青萝未喝完的一碗药,递到王太医面前:“你把这个喝了,本王就相信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