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挺觉得没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要说“感谢鹏湾镇的一位老乡”
?沉吟瞬间,他问:“关键那句你没听到。
当时,厕所还有别人吗?”
梁跃飞摇头道:“没了。”
忽然神色又是一顿,“哦,贾渝出去的时候,饭店服务员进来拉尿,我从蹲坑出来,一看是石松,他洗了个手就走了。”
石松?苏挺心里一动,这名字怎么会跟常务副局长的那么相近?他是重点信访人,之前在阿雀那里投的钱无法收回,不断上访。
他没有固定工作,苏挺便把他安排在幸福鱼庄当服务员,解决生计,也便于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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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刚一上班,苏挺就看到七八个人影挤在门口,领头的是王磊的父亲王建国,黝黑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老乡,都进来吧。”
苏挺客气地将众人让进了办公室。
“苏镇长……”
王建国的声音发颤,刚开口就被身后的抽泣声打断。
吕小婷的母亲抹着眼泪往前凑了半步:“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打扰您……”
赵鹏的父亲赵老实闷头把一张纸拍在办公桌上,是公安局的传唤通知书:“苏镇长,您当晚在学校说的话,我们都记着——‘谁也带不走一个学生’,‘不影响高考’。
可现在呢?孩子们被关在里面问话,说要按‘致人伤害罪’查!
这书还怎么念?”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我家丫头吓得在里面哭,警察说苟志军腿断了,得负刑事责任!”
“留下案底,孩子这辈子就完了呀……”
“贾局长昨天找到我们,说这事只有您能办。”
一位母亲哽咽着补充,“他说……他说您是青天大老爷,只要肯跟他认个错,赔礼道歉、说说情啥的,他就跟公安局交代一声,放孩子们出来……”
“贾局长当真如此说?”
苏挺问。
“真的,没错。”
几个人纷纷证实。
苏挺心头火气升腾,但又很快压住,起身给众人倒了水,语气平稳如旧:“大家先坐。
我当晚说的话,每一句都算数。
孩子们不会被刑拘,也不会影响高考。”
王建国猛地抬头:“可贾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