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一声佛號清越悠长,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施主这般动武,岂不有违慈悲之道?”
只见他周身已隱隱泛起一层金芒,虽是僧人打扮,举手投足间却透著脾天下的气度,仿佛只需一眼,便能让世间纷爭尽数平息。
“哈哈哈!好一个又仁又勇的少林和尚,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天龙高僧!”
鳩摩智落於眾人之间,双手平举,一阵风沙拂面,双方都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少林寺帮天龙寺守护六脉神剑,如今天龙寺又要帮少林寺守护《洗髓经》,的確是一段江湖佳话,不过在小僧看来,少林寺当初有虚言大师坐镇,自然助的了天龙寺一臂之力。可如今,天龙寺有谁能助少林寺一臂之力?是你枯荣禪师还是你本因方丈?”
鳩摩智话不留情,言下之意非常明白,就是明指天龙寺这两僧人帮不了少林寺。
本因气急,待要出手,却被枯荣禪师轻声喝退。
枯荣禪师目光如炬,早已洞悉场中局势。
此刻段正淳父子正协助料理玄慈方丈后事,未曾前来助阵。
老禪师心中暗嘆:若段誉太子在此,以其六脉神剑之威,或可与明王爭锋。然此刻鳩摩智独步全场,己方竟无一人能樱其锋芒。只得暗自盘算,盼那援手速至,或可扭转乾坤。
三大掌门初时不解鳩摩智来意,只道他是佛门中人,必与少林同气连枝。
岂料这吐蕃国师竟也凯《洗髓经》,三人顿时胆气一壮。
崑崙派掌门笑道:“诸位高僧,既然明王金口已开,何不就此罢手?若是惹得明王施展火焰刀神功,伤了诸位数十年苦修的根基,岂非可惜?”
玄寂道:“慧元师侄谨遵方丈法旨,老訥亦不便多言。明王与诸位英雄,《洗髓经》与空智之事,自有少林处置,不劳掛怀。诸位请自便。”
崑崙派掌门冷笑道,“既然你等不尊武林盟主號令,休怪我等不尽情理!”
说著,回头看向峨眉、腔两派掌门道,“我三人齐心协力,领教天龙寺的一阳指如何!?”
电光火石间,三大掌门身形闪动,已呈品字形將枯荣禪师与本因方丈围在核心。
另一边,卓不凡率眾人刀剑出鞘,与玄寂大师及其座下弟子凛然对峙。
鳩摩智见状仰天长笑,“善哉!善哉!你们各司其职,这十八铜人阵,便由小僧来会上一会!”
与此同时,
三百里之外,虚言,王语嫣,阿紫,蒋友德一行纵马疾驰,已经抵达辕神山,进入一片密林之中。
前面的嚮导指著前方的峡谷说道,“穿过这片林子,就是关押保定帝与赫连铁树的洞穴,门口至少有三五十人把守,像是大內侍卫,西南六里外的梁家村,还驻扎著至少三千甲士,都是在中原剿灭弥勒教的官军,小人脚下没个轻重,怕是惊了哨卫,惹来麻烦,各位好汉,后会有期。”
那嚮导抱拳施礼,刚要走,阿紫一把拽住他的领口道,“你还不能走!”
那嚮导脸一下白了,“女。。。女侠,这是何意?”
阿紫道,“你把我们引到这里,谁知道是不是胡乱带路,这里荒山野岭的,你要是跑了,我们迷路怎么办?”
那嚮导瞅了瞅虚言,说道,“我看这位公子在来的路上都做了记號,怎么能怕走丟?再说蒋帮主在此,小的就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害你们啊。”
王语嫣道,“我也记了来时的路,草草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回去的路,我已然刻在脑子里了。虚言哥哥,有我在,不用担心。”
王语嫣拍胸脯保证,阿紫还是没有鬆手,用目光询问虚言。
虚言並未著急表態,毕竟嚮导是蒋友德找的,如果他公开表示不相信嚮导,那就是去打蒋友德的脸,因此虚言默不作声,只等蒋友德自己出来打圆场。
蒋友德何等聪明,立即明白虚言的用意,说道,“这位大哥你別急,跟著我们也好,本帮主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原来给你多少钱,我再翻一倍给你如何?”
那嚮导不置可否,想了想,说道,“我给诸位带路,这是掉脑袋的勾当。你们若是待会儿动起手来,我可帮不了你们。银子,先给我。”
蒋友德笑著从怀中摸出来一百两大银锭,放在嚮导手心,“何须大哥来出手?你是嚮导又不是打手。”
那嚮导將银锭揣入怀中,这才放心,但这次是走在后面跟著队伍,到了难认的路,才会小声叮瞩两句。
可是阿紫仍然不放心,在队尾紧紧盯著嚮导,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消失在这大山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