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亦为之震撼,虚言杀了虚竹的母亲,虚言与虚竹这对师兄弟,岂不是有了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
崔绿华连忙將虚竹抱起,哭哭啼啼著朝卓不凡使了个眼色。
卓不凡马上问道:“崔绿华,你姐姐这孩儿真的是给人家偷去的?那偷孩子的人到底是谁?”
崔绿华突然变色,喃喃道:“是个神秘的人,是,是,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黑衣人。。。”
卓不凡问道,“黑衣人?药王院的萧远山?”
崔绿华尖声大叫:“啊!是他,就是他!”
卓不凡道,“萧远山已经死了,妹妹无需害怕,大哥在此,定护你们母子周全。”
崔绿华咬牙切齿,“只恨我未能將萧远山手刃,以解我心头之恨。”
崔绿华这话说的引得群豪偷偷笑了起来,崔绿华武功什么水平?还想將萧远山手刃,怕不是痴人说梦。
卓不凡也觉尷尬,赶忙问道,“那萧远山为何要抢你姐姐的儿子?”
崔绿华叫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抢我甥儿?她们原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他———他——
害得我姐姐好苦。他害得我姐姐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么?为为什么?”
卓不凡指著虚竹,问道:“你甥儿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崔绿华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
卓不凡道:“照你的说法,叶二娘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於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崔绿华木然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姐姐,是我姐姐去引诱他的。”
卓不凡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悽惨。”
崔绿华道:“不,不!他顾到我姐姐的,他给了姐姐很多银两,给姐姐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卓不凡道:“他为什么让你姐姐孤零零的飘泊江湖?”
崔绿华道:“我姐姐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姐姐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姐姐很好。
是我姐姐自己不愿连累他的。姐天他是好人。”
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姐姐的情郎,仍是充满了尊敬。
看起来那叶二娘对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眾人均想:叶二娘对她当年的情郎,却著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群豪听二人说到这一桩昔年的风流事跡,情不自禁的都偷眼向段正淳瞄了一眼,都觉叶二娘这个情郎,身份、性情、处事、年纪,无一不和他相似。
连段正淳也是大起疑心:我所识女子著实不少,难道有她在內?怎么半点也记不起来?倘若当真是我累得她如此,纵然在天下英雄之前声名扫地,段某也决不能丝毫亏待了她。只不过只不过怎么全然记不得了?
卓不凡朗声道:“这孩子的父亲,此刻便在此间,你为何不指他出来?”
崔绿华惊道:“不,不!我不能说。”
卓不凡问道:“你姐姐为什么在儿子的背上、股上,烧了三处二十七点戒点香疤?”
崔绿华掩面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別问我了。”
卓不凡声音仍是十分平淡,亦似无动於衷,继续问道:“你姐姐知道儿子一生下来,就想要他当和尚么?”
崔绿华道:“不是,不是的。”
卓不凡道:“那么,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烧这些佛门的香疤?”
崔绿华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卓不凡道:“你不肯说,我却知道。只因为这孩儿的父亲,乃是佛门子弟,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
崔绿华一声呻吟,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求求你,別说了,姐夫是好人!”
群雄登时大哗,眼见崔绿华这等神情,那卓不凡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姐姐私通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
眾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