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在意的是,甘宝宝此刻站的位置。
几乎紧紧跟在虚言身后,却刻意与自己保持著距离。
“这女人”段正淳心中冷笑,“当年为我哭得肝肠寸断,如今倒学会移情別恋了?”
他忽然很想走过去,像从前那样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情话,看看她会不会再次羞红了脸。
可当他迈出半步时,甘宝宝竟下意识往虚言身后躲了躲。
想到这些,段正淳只觉一股气直衝脑门,再也按捺不住,终於说出了那句公开反对虚言的话来。
鳩摩智与段正淳素有嫌隙,见状当即上前一步,冷声道:“段皇爷此言差矣!此次推选武林盟主,乃是中原武林內部之事,与你大理国有何相干?我吐蕃武功本就在你大理之上,尚且未曾发话干预,你大理又凭什么在此出风头?”
鳩摩智此话一出,当真是公开打段正淳的脸。
段正淳怒不可遏,却又不便当眾发作他一再强调自己是以江湖人身份参会,若此刻拿大理皇帝的身份压人,无疑是自打耳光。
但又不能咽下这口气,冷哼回道:“好一个“吐蕃武功在大理之上”?”
他本想出手挽回顏面,可转念一想,自己与鳩摩智的武功差距悬殊,终究是没敢妄动,只能转头望向身侧的天龙寺枯荣禪师与本因方丈。
可这两位高僧此刻却如老僧入定,紧闭双目一言不发。
鳩摩智的话虽囂张,却也道出几分实情。
想当初若不是虚言在天龙寺力胜鳩摩智,仅凭枯荣禪师与五本联手,最多也只能勉强挡住他的火焰刀。
此刻两位高僧忍辱不言,怕是也在慨嘆,大理何时才能再出一个像虚言这样的奇才。
混乱中,阿紫警见段正淳反对虚言当盟主,当即尖声斥道:“吐蕃大魔王说得对!你这个大理皇帝少在这里大言不惭,敢不敢跟吐蕃大魔王打一架?打得过,你们再说话!”
她嘴上叫著“大魔王”,话里话外却满是吹捧。
鳩摩智虽被冠以此名,非但不恼,反倒觉得十分受用,嘴角竟带了丝笑意。
周围群雄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顿时起鬨道:“论玩女人,大理或许胜过吐蕃。可论真功夫,
大理確实差了些!”
段正淳听得这些调侃,只气得咬碎钢牙,却因实力不济,只能再次望向枯荣与本因。
话说到这个份上,天龙二僧再不能装聋作哑。
枯荣禪师微微頜首,本因方丈当即起身合十道:“既然如此,贫僧愿与国师一决高下。”
鳩摩智哈哈大笑:“就凭你这个手下败將?不妨叫上老和尚与其他人,凑够六个再来吧!”
他竟连与本因单独交手都不屑,这番羞辱,对天龙寺乃至整个大理而言,当真是奇耻大辱。
此时,大理出手是辱,不出手更是辱,与其跪著生,不如站著死。
本因方丈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已抱定了主意:即便今日要在少林寺与鳩摩智死战到底,哪怕落得个当场殞命的结局,也绝不能再受这般折辱。
“贫僧不才,请明王收回大理不如吐蕃这句话!”
本因方丈双指齐出,一指朝天,一指向地,正是一阳指中最凌厉的杀招“天地同寿”。
甫一出手便用出压箱底的绝技,搏命之意昭然若揭,
鳩摩智见状冷笑:“今日若要比试,自然容不得旁人插手相助。方丈老儿,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让血溅大雄宝殿,那可不太吉利。”
鳩摩智此话余音未散,殿外忽有一道清朗声响:“国师孟浪了!谁血撒大雄宝殿,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