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无奈,只得集证道院、达摩院、菩提院、罗汉堂、般若堂、三院二堂之力,以金刚伏魔圈將其制住,囚於镇魔塔中。
镇魔塔內无灯无火,四壁皆以玄铁铸就,更无滴水粒米可进。
寺中传言,玄澄以少林龟息功闭绝外息,復以“內丹之术”采天地灵气为食,竟於塔中苦熬一甲子岁月。
江湖中人偶有提及,或言其早已坐化,或道他魔功更深,只是无人敢近塔一探。
倘若玄澄当真未死,这般修为,只怕已非凡俗所能揣度。
烈焰渐熄,灰炽飘落。
塔底残骸中,一道身影,盘坐如钟,僧袍早已朽尽,露出枯瘦身躯,皮肤却如古铜般泛著微光。
“玄澄大师。。。“”
终於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六十年的囚禁未在他脸上留下皱纹,唯有眉间一道红痕鲜亮如血。
玄慈颤抖著率领眾僧走上前,惊奇地发现,玄澄周身三尺內的地面竟无半点火星,像是被一道屏障挡开。
而他的胸前,抱著一个牌位,
竟然写著“德昭太子之位”六个大字!
虚言心中咯瞪一下,往事种种忽然涌现心头。
德昭太子!
太祖余孽!
莲胎记!
都已经水落石出!
而那个救他的老僧一直没有下落!
难道是。。。。他!
“师。。。师兄?”玄慈心情沉重,开口问道。
玄澄缓缓睁眼,瞳孔里没有眼白,漆黑如墨。
那一瞬,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道本不该存在的声音,像千百人在诵经,又像雪山崩塌的轰鸣,可实际上四周寂静得能听见汗滴落地的声响。
“阿弥陀佛!终是有人找到这里了,连累你们了。”
玄澄忽然开口说道。
“玄慈、玄悲都没听懂玄澄这句话到底是何意?”
玄澄没有为他们解释,而是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你等无关。”
玄慈等人仍不解其意,站在人群中的阿紫拉了拉身旁的王语嫣,低声问道:“姐姐,这老和尚说话好生奇怪,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紫声音极轻,本是躲在身后与王语嫣耳语,却不料这一句小小嘀咕,竟被玄澄听了去。
玄澄募然抬眸,目光如电,直刺向阿紫所在之处。
然而,视线掠过阿紫时,却被她身前的所吸引。
玄澄微微一,眼神骤然凝住,紧紧盯著,似在审视什么。
阿紫却误以为玄澄在瞪自己,心头一紧,慌忙缩身,整个人几乎贴在背后,再不敢露头。
玄澄的目光与虚言相接时,虚言忽然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眼眶。
玄澄就那样凝视著虚言,眼底的苍茫渐渐化作一片慈悲。
那染血的瞳仁竟泛起淡蓝微光,两行热泪毫无徵兆地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