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道,“就算能打得过,人家虚言大师为啥要去打?他现在又不是少林寺僧人。”
阿紫一席话,知客居內再无人说话。
眾人正在默默用餐,忽听得少林寺山门內钟声“鏜鏜”大响,连绵不断。
阿紫嫌吵,拍桌子叫来掌柜,“这时点和尚们使劲敲钟是怎么回事?失窃了还是走水了?”
掌柜赔笑道,“除了每年佛诞、达摩祖师诞辰等几日之外,寺中向来极少召集全体僧眾,想必是是有重要人物来到寺中。听这钟鸣,怕是方丈召集眾僧去到大雄宝殿去了。”
阿紫道:“什么大人物需召集全体僧眾迎接?怕不是达摩祖师来了?”
王语嫣道:“阿紫,休要说笑,这里是少林寺不是星宿海。”
阿紫闻言立刻噤声。
她原本对王语嫣颇不服气,但在见识到对方竟掌握了易筋经,身负数十年內力后,便再不敢小覷。
更何况王语嫣容貌身段皆远胜於她,此刻被训斥,她也不恼,反而嬉皮笑脸地凑近道:“好姐姐,既然有大人物来,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嘛!”
王语嫣虽被尊为主人,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心中同样充满好奇。
听闻又有大人物造访少林,她当即点头应允:“好,我们也去瞧瞧。”
二人回房稍作准备。
毕竟要入少林寺这和尚庙,两个姑娘家多有不便,便决定乔装成主僕。
阿紫手脚麻利,转眼就扮成了个清秀小廝。
倒是王语嫣犯了难。
那傲人的胸脯实在难以遮掩,束胸带缠了好几层,才勉强看不出破绽。
二人以上香为由,给少林寺捐了三百两,由知客僧亲自引进寺內。
只见殿上已集了二百余人,其余僧眾不断的进来。
片刻之间,全寺千余僧人都已集在殿里殿外,各分行辈排列,人数虽多,却静悄悄地鸦雀无声。
王语嫣与阿紫站在僧眾外围,却也將场中情形看得分明。
王语嫣內力精深,即便远处细语也听得真切。
阿紫却如雀儿般不安分,脑袋转来转去,四下张望不停。
正翘首期盼间,只听钟声三响,诸僧齐宣佛號:“南无释迦如来佛!”
方丈玄慈与玄字辈的玄悲、玄苦、玄难三位高僧,陪著七位僧人,从后殿缓步而出。
殿上僧眾一齐躬身行礼。
玄慈与那七僧先参拜了殿上佛像,然后分宾主坐下。
王语嫣抬起头去,见那七僧年纪都已不轻,服色与本寺不同,是別处寺院来的客僧,
其中一僧高鼻碧眼,头髮鬈曲,身形甚高,是一位胡僧。
坐在首位的约有七十来岁年纪,身形矮小,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际极具威严。
王语嫣望著眼前齐刷刷的光头和尚,忽然想起第一次与虚言在少林寺相见的情景,不由得脸颊泛红,心潮澎湃。
“虚言哥哥,你在哪儿?”
“在这儿呢。”
王语嫣心头一颤,眸中泛起喜色,急忙环顾四周,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你东张西望,怎么就不回头看看?”
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王语嫣驀然回首:“表哥?!”
,